說話間她已經走進了屋中。姜沅站起身迎她倆,聞言便笑:“我屋裡的丫鬟都是些蠢笨的,定下了規矩便傻傻的不知變通,你和她們計較這些做什麼。”輕輕巧巧一句話就把這事兒給帶了過去,姜涔扁了扁嘴,沒再說什麼。
六姐姐慣來會四兩撥千斤。她就是告到父親母親那兒去,也讨不來什麼好,索性也就不費這個力氣了。
姜涔氣哼哼地在榻上落了座。侍畫出門去倒茶,正巧看見侍琴端着個托盤從茶房回來,見着她便把托盤往她手裡一遞:“喏,我剛從四娘子屋裡回來就瞧見那位過來了,想着是要來見我們娘子,一早便泡好了茶了。”“那位”指的就是七娘子姜涔了。
侍畫笑着看她一眼:“你倒是機靈。”也不同她客氣,接過托盤就進了屋子。
按說這等在娘子跟前露臉的好事兒,她們這幾個大丫鬟是合該争着搶着的——畢竟娘子就是有再多的事兒要做,又不是一天八頓飯,早中晚換三次衣裳的,身邊的活兒都有限。而誰在娘子身邊伺候的多了,自然也更得娘子幾分親近,得的好處也更多。
不過現下的情況卻是有些不同。
娘子身邊如今共四個貼身伺候的大丫鬟,侍琴侍棋侍書侍畫,其中她和侍書是自幼随着娘子一道長大的,情分本就不比旁人,更何況——
侍琴和侍棋是娘子定了親之後,夫人給的。侍琴比娘子長幾歲,侍棋倒是和娘子同齡,而二人唯一的相同點便是容色秀美。
而且,這秀美容色還遜了她們娘子幾分。
夫人是什麼意思,自然就不必言明了。
雖然說娘子待侍琴侍棋也和待她與侍書沒什麼太大的不同,而且最後誰也不知道被推出去服侍姑爺的究竟會是她們四人中的誰,但是這兩人都很自覺地避讓着她們,侍琴更是尤甚——大約是因為面皮薄或者别的什麼,她甚至連娘子跟前都不愛湊。
閑時侍畫甚至猜想,侍琴是不是覺着自個兒是妾,所以不敢來見主母?
這想法逗的她忍不住想笑,但也就是在腦子裡過一過就沒了。
不過,對着侍琴侍棋兩個,她和侍書更有優越感倒是真的。這等在娘子跟前露臉的事兒得了謙讓,也不會覺得有什麼需要愧疚客氣的。
侍畫打起簾子進了屋,有條不紊地給三位娘子上了茶。收了托盤出去的時候還看見了侍書,她剛從庫房取了字帖回來,見着自己便指指屋裡,無聲地做了個口型:“七娘子?”
侍畫點點頭。
侍書看看屋子,看看字帖,“嘶”了一聲,一溜煙鑽茶房去了:“娘子喊我了再來叫我!”
留個侍畫對着她的背影幹瞪眼。
屋子裡的姜沅還在應付姜涔。
“聽說顧家給六姐姐送的節禮是最最豐厚的,不知道是為什麼呀?”姜涔睜着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一派天真。
姜沅沒搭理她。姜涔好歹也是十二歲要議親的人了,不至于這麼點兒禮儀規矩都不懂。她把手邊的一碟子雲片糕推了過去,招呼姜漣:“三姐姐嘗嘗。”
雲片糕是用拌了糖漿的糯米粉加了蜂蜜桂花糖炖蒸,再細細切成薄薄的一片片的。這會兒圓溜光滑的青瓷盤裡整整齊齊地碼着一盤子潔白如雪的片狀糕點,光是看着便已經十分漂亮了。
姜漣讷讷應了兩聲,拿了一片雲片糕小心吃了。一旁的姜涔見姜沅不理自己,不由得不依不饒起來:“六姐姐六姐姐,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姜沅這才回頭去管姜涔:“沒那麼多為什麼。小孩子家家的,不懂的事情不要亂說。”
她不是裝小孩兒嗎?那好辦了,小孩子家家的,懂那麼多亂七八糟的做什麼。
姜沅挑眉看着姜涔。
姜涔:“……”
最後姜涔茶也沒喝點心也沒吃,裝着一肚子氣就走了。
侍書進來送字帖的時候還有些疑惑:“娘子不怕七娘子去告狀?”以往娘子可沒少被老爺夫人喊去叮囑“多讓着點妹妹”。
姜沅懸腕提筆,筆下流暢的字迹如水流傾瀉一般,轉眼就寫下了半張紙。侍書沒忍住看了一眼,不是娘子平日裡寫的簪花小楷,倒像是草書。
正看着,她就聽見自家娘子淡淡道:“反正我都要出門子了,還管她做什麼。”
她筆下微微一頓,清麗的面容在半傾進來的天光裡顯得膚色格外白皙,也忽然添了幾分靈動與狡黠:“更何況……因為這個,父親母親最近才不會讓我在家裡的最後一段時日不高興呢。”
侍書忍不住彎起了唇角:“是是是,娘子真是機敏。”一面手上動作不停地為她鋪好了下一張宣紙。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漂亮男神成長記[系統]+番外 穿成炮灰女鬼[穿書]+番外 穿越公司0527 轉世天命,在老祖宗們的背後躺赢 被妖精大佬們收養後我成了團寵 遇蝶 閻王神針 歸途 楚天俠義傳奇 穿成末世反派 即時生效+番外 暖化病嬌失敗後(穿書) 給,主說這個好使 桃桃 男主過度腦補後(穿書)+番外 奪回女主光環後她爆紅了+番外 和高冷師叔互換身體後 月神冢 明朝最真實科舉 夢幻西遊之一夢十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