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育城道:“小姑當衆說,安德烈有他爸爸那邊的事,抽不出身。許家應當由姓許的人繼承,三個小輩齊心協力,才能長長久久往後發展。”
到我們這一代,除了旁系遠親,姓許的直系裡隻有我、許育忠、許育城三個人。
話裡的含義如此明顯,令我一陣茫然:媽媽為什麼要這麼做?她親手将“我”送進墓地,為什麼又當着所有人的面堂而皇之宣布我的繼承權?
“……為什麼?”我問,“我應該已經死了,是媽媽舉辦的葬禮。”
“葬禮隻是一場儀式,想辦的話能辦無數場。”許育城的語氣平靜,“你不知道當時的局面,楊家和宋家同時施壓,鬧得很厲害。到處找不到你,說出去他們也不相信,小姑剛穩住許氏局面,不想多生是非才會這樣做。”
他笑了笑,低聲道:“你是不是在想,‘我死後,哪管洪水滔天’?”
“沒有。”我深吸了口氣,“我很抱歉。”
我們對視幾秒,許育城歎了口氣,笑容裡有點無奈的苦意:“你不用抱歉,小彥。我曾經覺得你太任性,後來想明白了,這根本不是你的錯,不該由你承擔後果。楊家和宋家對峙的主要原因是利益沖突,那些事擺不上台面,才拿你當發作的幌子。”
“以前我不是個好哥哥,承諾保護你卻從沒做到。”他伸出手,我俯身讓他能觸到我的臉頰,輕柔吐息落在我臉上,“幸虧那時候你不在,不然我真不知道怎麼心疼才好。”
這種溫情時刻總是催人淚下,我以為我會回憶起過去我們彼此溫暖的畫面,然而實際上我在想,許育城當初不能奪下許氏,也要歸因于他個人的性格缺陷。
他實在放太多心思在操控他人上了。
我回握住他的手,懶得再兜圈子,主動說出我來這裡的真正目的:“育城哥,正好我有件事要和你說。”
“嗯?”
“你應該知道宋城把銘德傳媒給了我。我不止想要一個被架空的位置,可是我自己什麼都不懂,不明白怎麼做……我需要一個足夠有能力的人幫忙,但其他人我都不敢相信。”
許育城擡頭看我,他眼裡流露出一如既往的笑意,某種我熟悉的神采重新迸發:“小彥,我說過,我一直在等你。”
“我相信育城哥,從小到大都相信。”
我再次在他面前半跪下,将臉貼在他消瘦的大腿上,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
最後一張多米諾骨牌被放在了合适的位置。
許育城,我也一直在等你。
第203章
尹文君染了滿頭金色,發梢帶點粉。顔色很跳脫,好在那張臉依舊清隽,勉強壓得住發色,隻是不像成年人,倒像個泡吧的叛逆少年。
他見我挑眉,指了指自己的頭:“談了個學美發的小朋友,非要給我染,還說這樣比較嫩。我才比他大幾歲,他就敢嫌我老了,真是青春無敵。”
“小朋友?多小?”
“上個月成年,在東城那邊包場給他過生日。”
他給我倒酒,我一手遮住杯口,示意不喝了。尹文君收回手時左手無名指處微微一閃,是個銀色素圈。
他沒遮掩,眯了眯眼睛說:“協議婚姻,事先談好她玩她的,我玩我的。可惜結婚的時候你沒來,我還想請你當伴郎,看到下面坐的每個人都心懷鬼胎,非常有趣。”
我沒做評價,尹文君坐到我身邊,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看了他一眼,笑着調侃:“聽說你爸這幾年勢頭不錯,他才五十多,照這個勢頭下去還有的施展拳腳,考慮過回去做個孝子賢孫嗎?”
“不去。”尹文君一擺手,“除了我們這些私生子私生女,家裡還有倆嫡少爺。現在不也過得挺好,我争那個閑氣做什麼?”
我笑了下:“你說得對。”
尹文君又拍了拍我的肩,深沉的歎了口氣——鑒于他還頂着這個過于特立獨行的發色,這聲歎息頓時顯得十分滑稽。
我沒笑,因為他接下來的話并不幽默:“俊彥,我勸你也别争這個勁,真沒意思。你看,你回來才多久,那些風風雨雨都飄到我這兒了,一波接着一波的人請我搭線引薦。香饽饽不好當,誰都想逮着狠狠咬你一口,我看你這小身闆,受不住那群人狼吞虎咽。”
尹文君頓了頓,“再說,楊沉不是好惹的。當然,我知道你背靠大樹不怕,但強龍難壓地頭蛇,楊家的背景穩固,這是京城,宋家根基在西北……”
我嗯了聲,剝開一個橘子,細細撕下橘瓣上的白色經絡。他滿臉無奈的停下:“我在這長篇大論,你倒好,還給我吃上水果了。”
“怕你說得嘴幹,給你潤潤唇。”我遞給他,“尹總,你做人不地道,都林全國開了那麼家分店,怎麼果盤裡還有橘子湊數?這玩意吃多了上火,很掉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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