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這地步,畫沉便是再憂心如焚,也不敢得罪了素來依仗的雲夫人。她隻得阖目坐上轎攆,一邊不停地乞求五爺莫去吃那盤加了藥的點心。
戌亥之交,漠遠齋的燈火漸次熄了,隻餘内院書屋和兩盞值夜人的小燈。
就在一行人跨出院門,朝遠處去的時候。一個胖胖的身影正與她們擦肩而過,原來是福桃兒想着先前畫沉的問話,心中總隐隐有些不安之處,便想着早些回來,看看主子若是還未睡,同他提點半句也好的。
春夜寂靜,三兩盞廊燈伴着蛩鳴唧唧。
到了内院,隻見夜空如洗,萬星熠熠,映着主屋裡一盞昏黃油燈。桌案前一個剪影,清瞿挺拔,有陣陣綿長琴音傳出,顯得古意悠遠。
進得屋去,就見楚山浔一領青衫委地,墨發半濕地垂在肩下,正是個美人出浴的樣子。他習字乏了,也就想借這把蕉葉抒發二刻。
晚膳沒怎麼吃,桌上的夜點心已然見了底。
“說吧,深夜過來,可是有事。”
知道楚山浔過目不忘,古曲琴譜更是不在話下。所以福桃兒也就不怕耽誤他奏琴自娛,隻是簡潔概要地将今日畫沉之事說了。
‘镗’得一聲,四指蓋弦,琴音驟然止歇。
大房的手伸的也太長了,難不成是想朝他這裡安插眼線?
若是從前,楚山浔必要暴躁難安,少不得還要去老祖宗那裡告狀的。可如今他不同了,中了舉就意味着真正有了官身,她們便是再想拿捏自己,也得掂量掂量是不是有那個本事。
是以,聽胖丫頭說了這個,再一想畫沉素來的性子。楚山浔不屑得哼笑一聲:“她是個自作聰明的,憑她也配問聶姑娘的。這事本公子記着了,不會有岔子的。”
今日,楚山浔才真正覺出了自己是有底氣的人了。小時候,見了雲姨娘,便是再驕縱不喜,他不也還是得規規矩矩喊一聲母親嗎。
見胖丫頭作勢要走,他起身上前一步:“那些恭維道賀我都得勞心應對。今兒難得歇歇,去,拿壺酒來,陪本公子說說話。你可還未與你師兄慶賀呢。”
因着拜王老先生晚了半日,他私底下開玩笑,便總愛對這丫頭稱一聲“師兄”。也許這是少年的通病,總是喜歡幻想着年長的時候。
被主子這麼叫住,福桃兒擡眉,她今日真是有些乏了,但還是依言出門去廚下尋酒去了。
如今的福桃兒對酒可了解的多了,隻尋了壺不易醉人的果酒,想着随便喝兩口,應付了主子,便也可早些歇了。
亥時一刻,他兩個就着一個‘婦人之仁’的策論題目,喝下了兩杯淡酒。福桃兒不過是說了句:“仁善之人,天道輪回,終有好的果報。”
就見主子忽然煩躁地五指劈琴,笑了句:“你總是這般固執己見。”
青年如玉的臉上泛起異常潮紅,桃花眼斜睨着看她,就連領口的睡袍也扯開了半截,露出挺秀突出的鎖骨。
“《宋史》裡的那個案子……”福桃兒本能地不想多留了,随口想用個例證像往常一樣說服了他,便好早些離去。
誰知楚山浔忽然急促地歎了口氣,身形一閃,骨節分明的大手捏上她下颌。
“你是執意要出府嗎,小桃?”
成年男子的熱氣在耳邊萦繞,那是一種陌生的侵略氣息。福桃兒吓了一跳,當即要去扯開他禁锢的手掌。
“這不是早就說好的嗎,大不了等聶家小姐進了門,我再過上一二年走也無妨的。你怎麼了?”
四年的亦師亦友,私底下福桃兒早就和他再熟悉不過,此刻還當他又惡劣地開玩笑,也不客氣,就用力要去掰扯解釋。
可蜉蝣撼樹,那手掌隻是分毫不動。
青年男子的氣息愈發灼熱湊近,直到他滾燙的唇畔貼上她的額角,福桃兒才終是覺出異樣。
主子這副模樣不對勁!這是怎麼了?
“你、你到底怎麼了?”
可還沒等她推拒細問,楚山浔水色四溢的桃花眼就貼上了她的眼睛,隻聽男人喘息着低語了句:“小桃,我、我想要你。”
如一道驚雷炸開在她耳側,福桃兒整個人先是蒙了,繼而她再不猶豫,兩隻手一齊用力,想要将楚山浔鉗制的手掌推開。
“主子,你今兒是不是遇了什麼事了?”推搡撤離間,福桃兒整個人如置夢中。
直到筆墨紙硯被盡數掙亂,一股子陌生的慌亂,從腳底處升起,迅速束住了她周身上下。她拼盡全力,趁着楚山浔不備,一把将人推開,自己卻倒在了桌案下。
“過來。”月色照得男人的眉眼近乎妖冶,“抱抱我,過了今夜,本公子擡你作妾。”
謹慎地一步步後退,福桃兒瞅準了時機,就朝門口沖去。可她如何快的過習武之人。楚山浔不過足尖輕點,就将她攏在懷裡,又壓在了門邊的椒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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