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衛波把時間抓得很緊,連星期六和星期天也不放過。從嚴從難,白天訓練,晚上小結。嚴衛波真有闆眼,他采用部隊的那套思想鼓動的方法還真管用,每個參訓的同志人人曬得像個黑炭頭,雖苦雖累,但卻個個精神飽滿,鬥志昂揚,意氣風發。
九月上旬,田虹和洪小軍從省站實習歸來,按照訓練計劃,嚴衛波立即結束了找點基礎訓練,轉入了模似對抗練習階段。又是二十多天的野外訓練,嚴衛波心裡終于有了底。
十月進入綜合訓練階段,處裡挑選出田虹、洪小軍、賈志坤為參賽隊員,曾美嬌為候補隊員,由衛安全任隊長,嚴衛波為教練,集中進行模拟強化訓練。為使訓練不受幹擾,嚴衛波決定将參賽隊員帶到東江縣駐訓。其餘人員由牛建國負責,繼續留在東陽進行常規訓練。
嚴衛波隻所以将駐訓地點定在東江,是因為他對東江地形地貌非常熟悉。去年民航專項整治工作時,他在東江呆得時間最長,知道那裡有個很大的民兵訓練場,位于城郊結合部,地形複雜,最适合監測訓練的展開。訓練場的旁邊就是東江縣武裝部的招待所,可以吃住,環境優雅,非常清靜,離訓練場距離也很近。參賽隊員集中在那裡,可以實行軍事化管理。
出發前,嚴衛波到東陽駐軍部隊買了幾套軍隊訓練服裝,發給大家。又将訓練分為兩個大科目,體能訓練和實用監測技術訓練,并編制了訓練課程表。早上六點起床,攜帶EB200設備負重跑步半小時,七點半早餐,八點至十二點進行測向找點、實用監測對抗和檢測訓練,下午二點半至六點進行軍事體操訓練,上午和下午各安排15分鐘的課間休息。晚上七點至七點半觀看中央電視台新聞聯播,八點至九點半進行監測理論複習或進行當天的訓練小結。十點半熄燈就寝。
田虹和曾美嬌雖然是個女同志,但争強好勝,不甘示弱,一直表現得非常出色。操課時間從不叫苦叫累,課外時間還幫着大家洗衣服。隻是那個洪小軍和賈志坤,雖然年輕力壯,思想但卻出現了一些波動。開始的幾天,倆人對這種作息安排感到新鮮好奇,倒還沒什麼,三天下來就覺得枯燥無味,提不起精神了。早上起床跑步要喊三次,還拖拖沓沓老是要遲到兩三分鐘,晚上就寝不能按時熄燈,躺在床上看小說。白天訓練,雖然沒有表現出明顯的抵觸情緒,但勁頭卻是明顯的不足。這也難怪洪小軍和賈志坤,這個年頭,地方機關裡的小青年,哪個不是半夜不想睡,早上不想起床,空着一個肚子跑去上班的?何況他們又沒有當過兵,除了執行緊急工作任務,平時都是懶散慣了的。
嚴衛波看在眼裡,但并不急,也沒有發火,他明白倆人的想法。這天晚上,他将隊員召集在自己的宿舍裡,開了一個交心會。一開始,嚴衛波隻對田虹、曾美嬌提出了表揚,沒有直接點名批評洪小軍和賈志坤。
嚴衛波說:“我們來東江已經訓練四天了,大家非常辛苦,表現得也很出色。再過二十來天,全省B級站的比賽就要正式舉行了,我們的訓練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刻。要奪取全省的第一名,舉足輕重,成敗在此一舉,我不知道大家究竟有沒有這個信心?小田,小曾,你們有沒有信心奪取第一名?”
“有!” 田虹、曾美嬌齊聲回答,幹脆有力。
洪小軍和賈志坤以為嚴衛波也要問一問他們,欲張嘴巴回答,嚴衛波卻沒有發問。
嚴衛波笑了一下,說:“我知道大家對這種訓練安排,心裡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想法。我很想聽聽大家的心裡話,特别是把一些好的建議和點子講出來,能采納的我盡量采納。怎麼樣?誰先發言?”
宿舍裡出現了一陣沉默,無人發言。和洪小軍坐在一起的賈志坤,伸出一隻手悄悄地摳了一下洪小軍的腰杆,洪小軍會意,但仍未發言。
嚴衛波見狀,又笑了一下:“我點名發言了,就洪小軍吧,你說說你的建議。”
洪小軍楞了一下,語氣木呐地說:“處長,能不能、把早晚的作息時間、改一下?晚上熄燈太早、實在睡不着,早上起床太早、又睡不醒,白天訓練有時、又覺得太困了。”
衛安全說:“這是個生物鐘的問題。一開始不習慣,過幾天就慢慢習慣了。”
田虹笑嘻嘻地說:“習慣成自然。年輕人嘛瞌睡大也很正常,關鍵是要養成一個好的生活習慣。小洪,從明天早上開始,老大姐喊你起床,賴床就打屁股!”
賈志坤說:“田姐,你有好大?有沒有三十歲?跑起來比我還快,就老大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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