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雨做了一個夢。
周天的諸神都在相互征伐,手臂纏繞金桂花綢緞的獸神埃曼努埃爾将手中的長矛刺入泰坦巨神的胸膛,自己的頭顱也被泰坦神的巨斧砍下;頭戴荊棘王冠的戰争女神和人身魚尾的海神相互啃食這彼此的殘軀。諸神的鮮血将天國染成猩紅。
巨大的石棺被秘銀鍛造的粗大鎖鍊鎖住,失落到無人知道的地方。赤金色的巨大眼眸蘇醒,它被枷鎖束縛,但它依舊能用自己執掌的權能悄然影響着世界。
季雨睜開眼睛的時候,背後已經蒙上了一層冷汗。
真是詭異的夢...夢裡神明的模樣和季雨見過的壁畫并不相同,還有那赤金色的巨眼,似乎和自己的黃金瞳一模一樣。
話說,今天的天花闆似乎有些暗了,枕頭好像也多了些彈性...
此刻季雨才猛然反應過來眼前的黑色不是天花闆而是雲娜睡衣的顔色,腦袋下枕着的也不是枕頭而是雲娜的大腿。
一隻手正撫摸着季雨的臉龐,手指輕輕滑過季雨的額頭,将他額頭上被汗水打濕的發梢細心地撥到兩側,手指纖細,指尖觸感柔軟中帶着一點粗糙。那是一層薄薄的繭。
季雨曾拉過雲娜的手,就是帶着些粗糙的觸感,有些繭是在練習武器時留下的,有些則是洗衣做飯留下的。
雲娜現在就坐在季雨的床頭,把自己的大腿當做季雨的枕頭,她的左手輕輕地為季雨整理頭發,右手則正拿着一支鵝毛蘸筆,在羊皮紙上記錄着什麼。金屬筆尖和紙面的摩擦傳來輕微的沙沙聲,聽起來舒适而恬靜。
季雨從小就不喜歡傑洛特摸自己的頭,但是他喜歡雲娜摸自己的頭。
或許隻是習慣了吧,季雨知道雲娜從小就喜歡偷偷跑到他的房間,确認他睡着後就輕輕用手指撥開他額前的頭發,然後就那樣默默看着他。
其實很多季雨隻是裝作睡着了,雲娜指尖觸摸到額頭的動作溫柔極了,那種觸感像是情人又像是母親,季雨沒有過情人也沒體驗過母愛,他怕自己醒了雲娜就停了。
不過這次季雨沒有閉眼,而是默默地看着燈火下雲娜的臉。
她美極了。
季雨每次看雲娜都覺得她美的不可思議,像一朵絢麗的焰火。
她分明是紅色的頭發紅色的睫毛紅色的眼睛,一切都是火焰的顔色,偏偏性格是一塊冰,從頭到尾透着生人勿近的氣質。
幸虧自己不算陌生人。
“雲娜。”
整理發絲的手如同觸碰到火苗一般猛地縮了一下,專注書寫的筆也停了下來。雲娜低下頭,發絲拂過季雨的面龐,她輕輕撩起,兩個人的視線觸在一起。
“醒了?再休息一會吧,你好像失血很嚴重,現在還是不要起床走動比較好。”
還是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語氣冷淡,雲娜的動作和話語像是來自兩個矛盾的人,說話的那個一點也不在意季雨受沒受傷。
季雨早就習慣了雲娜的語氣,他就喜歡聽她這樣說話,她要不這樣說話她就不是雲娜了。
他當然不會拒絕,雲娜的腿很柔軟,比枕頭舒服;雲娜的身上有玫瑰的香氣,比枕頭好聞。
其實哪需要這麼多理由,季雨就是想讓雲娜在這裡多陪他一會,季雨知道隻要自己這麼說雲娜就絕對不會拒絕。
雲娜的手一直沒有停,依舊輕輕摩擦着季雨的腦袋,她知道季雨喜歡這樣,因為當自己停下時他就會不由自主地往自己手上蹭。
兩個人是搭檔,但大多數時候又不隻是搭檔。
季雨不知道自己和雲娜的關系算什麼,但她确實是自己生命裡最親近的女人。
其他季雨親近的女人基本都死了,那些都是任務目标。
算了...再睡一覺吧...季雨閉上了眼睛。
等到季雨再次醒過來的時候,雲娜已經離開了房間。
卧室的床頭櫃上,一碗黑色的湯藥正冒着絲絲的熱氣。銀葉花、沙參、長根草,湯藥裡傳出十幾種珍貴草藥的香氣。
季雨起身端起陶碗,仰頭将湯藥一飲而盡。
味道比想象中的苦澀要淡很多,反而有絲絲的甜味從舌根傳來。
她知道自己怕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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