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安世煥沒做出什麼奇怪的事,隊友們都要以為安世煥人格分裂了,小孩人格分出來一個成熟的人格,或者成熟的人格分出來一個幼稚人格。
進入備台區之後,安世煥才将将感受到了一絲緊張,他對舞台并不新奇,也不害怕上台面對攝像機,他隻是害怕自己跳錯。
上一世他是看着組合出道的,也隊出道曲的每一場打歌都進行了複盤,雖說沒有遊刃有餘,但也沒有大問題,如果他加入之後給出道舞台留下遺憾,那他就是千古罪人。
他不會被任何人批評,但卻一定會自責到睡不着覺。
安世煥擰開了水瓶,助理剛拿過來的時候,這瓶水還是滿的,現在已經被他喝掉了一半。
他為了不沾到嘴上淡淡一層的口紅,特地用了藝人慣用的喝水方式:拇指彎折,抵在自己的下巴上,讓瓶口離嘴唇尚有一點距離,這樣喝水完全不會沾到嘴唇,沒吸管的時候藝人都是這麼喝水的。
“再來一次吧。”安世煥跟旁邊同樣緊張,但強裝淡定的鄭号錫和樸智旻說道。
鄭号錫和樸智旻同時擡頭,他們都是舞蹈line,隻不過是領舞和主舞的區别,三個人都在等另外兩個說出再練習一遍的邀請,最後還是安世煥先開的這個口。
“你把手再擡高一點,對,剛才有一點低了。”鄭号錫最後糾正了幾個動作,其實安世煥和樸智旻已經做得很好了,鄭号錫隻是對舞蹈精益求精,尤其安世煥,他是領舞,必須跳得最标準。
公司對初舞台很重視,他們一直以來的舞蹈老師孫承德也在稍晚一些的時間跑到電視台來親自指導了,其實說指導也算不上,就是最後再念叨念叨注意事項。
很像高考前的最後一課,老師一般都不講題,而是告訴學生們應該如何面對高考。
“不要害怕跳錯,隻要練習室的視頻不出來,就不會有人發現有人跳錯的。”
這話安世煥曾經聽過一次,不過并不是他們團,那時候他還沒有資格來電視台旁聽,這話是他送後輩組合出道的時候聽孫承德說的。
當時還覺得這是他經過多年的磨煉,最後總結出來的方法呢,合着他每次都這麼說。
“其實就算練習室版本視頻放出來也沒關系,隻要夠淡定,就會有人說這是特殊編排,隻要不表現出來慌張就沒事了。”
相較于經紀人口中反複的“注意隊形”和“注意間距”,孫承德的這個方法更适用于表演,大明星也有在舞台上出錯的時候,更何況沒有經驗的新人呢?——隻要不慌,就沒人覺得你錯了。
“防彈少年團,備台。”電視台工作人員沿着标識走到了安世煥他們所在的隔間,張口喊了他們的團名,随後又匆匆離去,就好像沒有來過一樣。
安世煥突然愣在原地。
一直以來他都是被喊名字的,要麼本名,要麼是世煥,要麼就是煥兒,甚至還有直接喊一個煥的情況,就算最後被錄入出道組變成了鹄安,大家也沒有改口,直接把鹄安模糊成了煥。
他從來沒有真切的感受到自己是防彈少年團的一員,歸屬感比其他人弱很多。但這次不一樣,他是被當做防彈少年團的鹄安,這對他來說是一種肯定,肯定他是防彈少年團的成員。
“幹嘛呢?把手放上來啊。”安世煥目送電視台工作人員走遠,卻沒有聽見其他成員準備最後做一個打氣的動作,直到被人搡了一把,才回過神來。
還是熟悉的動作,右手的小指和無名指都蜷在掌心,另外三個手指攏成槍狀,所有人的指尖都搭在一起,現在還差一個安世煥。
安世煥想了想,并沒有向所有人那樣伸出右手,反而是側側身子,伸出了做着同樣動作的左手——等他有一天真的能完全無愧地融入這個團隊了,他再換成右手。
上台前,電視台的工作人員給每個人都别上了接收器,這次安世煥沒有像早晨化妝室那樣排在第一個,反而是被排在了最後一個,要所有人都安裝好了才會輪到他。
而恰好負責他的人在前一個人那裡出了點差錯,等走到安世煥身邊的時候,時間已經不夠了,導演又催着上台,那個工作人員隻是把麥克的接收機往安世煥的褲袋裡一塞,就算結束。
——可能會掉。
這是安世煥的第一反應,在上台之前他還特地把接收器往褲袋的深處壓了壓,可惜,他今天穿的褲子跟接收器比還是小了點,再怎麼往下壓也不能把接收器全包進褲袋裡。
一邊是搖搖欲墜的接收器,一邊是風格劇烈的舞台,安世煥根本沒法選。
“有幾次機會?”安世煥在上台的最後一秒拽了一下經紀人的一角,得到的回答是:“兩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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