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刀将軍吧,它好猛啊……”沈蘊下意識地嘀咕完,忽然反應過來自己好像看得過于入神,趕緊扯了一把另外三人,“别看了,正事還沒問完呢!”
另三人也如夢初醒,趁着喧嘩往後面退了退。
“剛剛說到哪了?”沈蘊咳嗽一聲。
“發現自己身上什麼東西都不剩,身邊的人竟然。”景颉複述。
“竟然什麼來着……”銀煥撓撓頭,“哦對!身邊的人竟然拿着我的衣服和我的籌碼!”一提到這個事銀煥火氣就來了,“他們、他們竟然趁着我神志不清的時候對我上下其手,我……”
“沒扒你褲子,好人。”燕也歸評價。
“誰說他們沒——”銀煥才要脫口而出,忽然發現這句話說出去更沒面子,馬上改口,“總之!總之我跟那人争執了起來,要他還我衣服,結果他嘿嘿一笑,說什麼‘在這兒的人誰還會管什麼衣服不衣服。’他這話說得莫名其妙,我也不想理他,直接動手就搶,然後……”
銀煥心有餘悸一般捂住了肚子,“然後我突然覺得好餓,好渴。”
饑餓感驟然自五髒内騰起,咽喉幹澀得仿佛能冒出青煙。誰能來給自己一口飯,誰能來給自己一口水?自從被佟千震收養之後,銀煥再也沒有感受過這種最低下的口腹欲望。被遺忘的幼時可怕記憶浮上心頭,他雙目充血嘶吼一聲,暴怒地着他朝那人撲了過去。
撕打很快被拉開,銀煥沒能搶回衣服,但手指抓回了幾支籌碼。
“你被搶走的籌碼是什麼顔色的?”沈蘊忽然問道。
“當時地下的光線很暗,我看不太清……”銀煥皺眉回憶道,“若沒記錯的話,應該是黑色的。”
沈蘊一怔。這麼說來他之前的猜測是錯的?紅色籌碼用在一樓,而黑色籌碼是用在地下的?他下意識地和身邊的路彌遠對視了一眼。
那三樓的籌碼會是什麼?
他走神片刻,對面的銀煥已繼續往下說去:“……那人搶了我的籌碼和衣服就跑,我還想去逮他,是一個老頭勸住了我。”
“小兄弟,曉得你剛來,不習慣這又渴又餓,但你也不能吃人哪!”拉住他的老者面黃肌瘦,力氣倒是大得很,看起來在樓外時應該是個練家子。
“我不是,是他搶我的……”銀煥嗓子幹得厲害,就連音節都難以發出,說出口的全是氣聲。
“唉,小兄弟氣性也忒大,這樣在地下是要吃虧的。”
要論吃虧,金極城的人還從未吃過虧,金極城少主自然也不能吃虧。盡管饑渴感滅頂,銀煥的腦子還是在轉的,他随養父混在生意場裡多年,哪裡會聽不出老頭的暗示,馬上連比帶劃做口型問對方:“六博樓的地下有什麼規矩嗎?”
說着,還将手上的一根紅籌分給了老頭。
老頭見他這麼上道,立時咧開了嘴:“世人都說六博樓有四層,一為财爻,二為情天,三為顯尊,四為人極,卻沒人知道還有一層地下,名為苓通。”
“什麼意思?”
“豬狗日日隻知有吃便吃,有喝便喝,而我們這些人則是想吃不能吃,想喝也不能喝,不就是從上面排洩下來的,比豬狗更不如的豬糞,狗糞了嗎?”
老人桀桀笑着,銀煥聽得心驚,嘴上繼續讨好,“聽老人家的意思,難道我們就要活活餓死渴死在這兒了嗎?”
“你不是還有這個嗎?”老人指了指他手上的籌碼。
“所以,地下的規則是賭食物和水?如果輸了就會渴死餓死?”沈蘊剛剛還在奇怪為什麼銀煥的描述中地下的賭徒性格各異,好像并沒被幻術影響,這樣一看,在饑渴這種瀕死的危機之下,人們并不需要任何暗示,就會本能地抓住“賭”這一根救命稻草。
“是的,老人告訴我地下定期會開花會,壓中一支花魁者能獲得清水飯食,若押得三花聚頂,則能從地下出去。
“因為金極城逢年過節時也會辦小型花會,所以我對這規則也算熟悉,但金極城花會上隻有三十六将,六博樓地下則有一百零八支彩筒!”銀煥咬牙恨道,“而且六博樓開花會時會還每人送三隻籌,不至于讓你無籌可押,這等精明,我金極城都要甘拜下風。”
“你不得不賭。”燕也歸道。
“是的,我不得不賭。”銀煥歎了口氣,“我第一日因為手上有幾個籌碼便廣撒了網,加上運氣不錯,賭到了飯食,緩解了那股饑餓。但之後則連輸了三日,也不知為什麼,在地下那段時間腹中空空的感覺比在外面要難熬得多,我那會已經徹底餓昏了頭,總算明白為什麼會有人去扒新來的人的衣服,現在就算是我爹掉下來,我也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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