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映照在每個百姓的臉上,他們眼中的不安在火光中明滅閃爍,驚惶情緒比火勢更快地蔓延開去:“怎麼會這樣?去年地龍翻身了一次,今年又失了火……難道是神樹娘娘對我們的供奉不滿意嗎?”
“明天的社集還能辦嗎?”
“要是神樹娘娘發了脾氣,咱們杏陵是要遭的天譴呀!”
“不知道裡面燒得怎麼樣了,要是神樹娘娘被燒了……”
沈蘊聽着耳邊各種議論,不禁皺了皺眉:“都這個時候了怎麼還想着明天的社集……興言,招潮能用嗎?”
“我試試。”崔興言拔出自己的佩刀驚潮。
他橫刀在身前,然後閉眼低聲念起咒訣:“瀛洋大海,上十萬八千裡,吾行任在處,諸惡盡皆避;吾呼江流起,冥水忽來至。”
他尾音方落,隻見驚潮刀身上迅速浮起滴滴分明的濕潤水珠。
崔興言睜開眼,低叱一聲,反手一揮——嘩啦!
洶湧潮水自他刀刃飛出,如扇面一般,潑灑在了騰躍火苗上,發出嘶嘶的蒸發聲。崔興言旋身再揮第二刀,第三刀……青年藍衣飄飛,動作舒展得不似刀法,更似某種莊嚴祭舞,一招一式,寫盡風流;召開水幕洶湧,源源不絕,将火勢迅速鎮壓了下去。
“仙師來了!是仙師召雨啦!”衆人歡呼起來。
“瀛海宗門建于島上,宗門絕學除了那套平瀾刀法,便是這招觀風招潮。”沈蘊向路彌遠介紹道,“不過此術也不是人人都會,一則因為這法術靈力消耗巨大,二則還得需要氣候濕潤,才能将水汽凝聚在刀上。”
路彌遠點點頭:“很厲害。”
沈蘊笑道:“不然怎麼叫絕學呢。猛男總想出門騷包顯擺一回,可算找到機會了。”
有了招潮助力,總算将廟宇外圍的火苗全數撲滅,大夥便忙着進去看裡面的焚燒情況。隻有路彌遠環顧四周,忽然目光微動。
沈蘊注意到了:“彌遠,你在看什麼?”
.
“少主,你在看什麼?”
大火同樣驚動了江子鯉和舒喻,兩人就站在人群另一端,也見到了方才崔興言的招潮之術。沈蘊的人大出風頭,江子鯉的臉色自然不會太好看,他不耐煩再觀賞,便把頭轉向一旁茂林。就在這時,他突然感覺在林中似乎有一雙眼睛盯着這邊,在他轉頭時,雙方正好目光相對。
點點火光中,那人的半張臉在樹影中一閃而過,猩紅嘴角撕裂至耳根,猙獰眼角有墨色掃過——是一張鬼面。對方也有些意外會被江子鯉發現,他迅速後退一步,隐沒在了樹林中。
“什麼人!”江子鯉厲喝出聲,朝着那鬼面沖了過去。
“少主!”
舒喻一驚,立刻提氣追趕,但他修為實在不濟,隻兩三轉便被遠遠甩開在漆黑密林,再難找到江子鯉的蹤迹。
“站住!”
那人速度極快,江子鯉幾乎得運起所有功力才能跟上對方的腳步,雙方已追了數裡,卻始終隔着丈許的距離。
江子鯉越追越氣躁,他伸手一把按在吞月劍上,足尖運氣再一點,白光乍然突刺向前。
“……!”
劍氣淩厲,那人迅速側身閃避,嗤啦一聲,他身上的鬥篷被削掉了小半幅。江子鯉不依不饒,斬龍舞揮出,一連六劍,劍劍直指命門,逼得那人不得不往後疾退,至最後無可退處,對方低喝一聲,終于拔刀出鞘,架住了吞月劈向自己脖頸的一擊。
“怎麼,不跑了?”江子鯉冷笑着,腕上依舊往下施着力,“夜半鬼鬼祟祟,還戴着面具,是有多見不得人?”
鬼面人正是白天沈蘊見到的三人之一,他依舊穿着白日那身鬥篷,面具上兩隻彎曲利角自前額延出,手中握着一把寬約三指的直刀,刀锷花紋扭曲古怪,不像是普通的法器。僵持中鬼面人上下打量了江子鯉幾眼,蓦然開口:“……吞月?斬龍舞?”
聲音隔着一層面具傳來,聽起來艱澀沉悶。
認識吞月劍的人滿神州都是,但知道龍玄秘傳斬龍舞的人卻并不多。江子鯉皺起了眉:“……你是誰。”
對方怪笑了兩聲,沒有回答。
江子鯉愈發惱怒:“不說的話,我就打到你說出來!”
“正好。”那人揚起了頭,面具唇角的笑意在月光下猙獰狂妄,他猛地一震手臂,揮開了吞月,“能在……之前就和吞月打一場,正好。”
他的笑聲還悶在面具裡,直刀利刃已劈了過來!
江子鯉早有防備,身形一斜的同時吞月也跟着斜揮,輕而易舉地将刀勢化解。鬼面人居然叫了聲好,下一刀亦再次劈斬,轉瞬之間兩人已刀劍相接數十次。對方刀法并不如何精妙,似乎隻知劈砍,刀刀都落于吞月劍上,卻不指向江子鯉身上空門。江子鯉臉上不耐糾纏,下一擊正要用殺招時,那人又開口問道:“你輸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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