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行。”沈蘊才要行動,忽然抓住了剛剛路彌遠話中的一個字眼,“等等,你剛剛說你處在狹間中是什麼意思?”
“……”
“你不是被宮夢錦他們送進來的?”沈蘊追問道。
“不是。”路彌遠因為沈蘊的敏銳而歎息了一聲,“是我自己用了一些不太好的方法……強行潛進這第八重夢境裡的。但進入之後我既沒辦法像師叔和燕前輩一樣顯形融入,也沒辦法退出,所以才借了法器之型化蛇,一直跟着師叔。”
“原來如此,”沈蘊又問道,“那鬼隙裡的其他人怎麼樣了?你之前說外面還好,不會是騙我的吧?”
“我沒有騙師叔,”路彌遠有點委屈,“我雖然困在狹間,但能感知到兩邊的情況,另一邊掌教他們的靈息沒有斷絕,應是無事。”
說到掌教,沈蘊又想起剛剛少年司君齊的樣子。等出去之後,要是跟師尊說自己居然和他做了這麼久的同修,還和他一起玩兒了骰子,一起練了劍,師尊一定會——
突然,沈蘊腳下的地面劇烈的震顫起來!雖已成幻影,沈蘊還是被帶得搖晃了兩下,他穩住身形,再一擡頭,卻發現遠方那幾道鬼氣也變得不再筆直,搖曳着逸散開去,一副随時會崩塌的樣子。而附近原本已經停滞的那些同修們神情正在慢慢恢複,腳下也緩緩走動了起來,仿佛剛剛的停滞從未存在。
幻境正在恢複原狀,難道說沈丹成那邊……
沈蘊心下一沉,立刻道:“彌遠,你能搜尋到燕也歸的靈息嗎?”
“能。師叔是想……”
“你去找燕也歸,我去思邪峰那邊看看。你找到之後跟我彙合。”沈蘊道。他是劍範,得保護所有人,絕不能讓任何同修有所閃失。
“……”路彌遠沒有立刻回話,他欲言又止地沉默片刻,才低聲道:“好。”
一縷呼吸從身後飄然而去,沈蘊掐指一捏:“瞬!”
沈蘊毫不吝啬靈力,一路瞬行,幾息之間就已閃至思邪峰的後山林中。他正要繼續往前,忽然一個男聲遙遙傳入耳中。
“你什麼意思。”
“就是我剛剛說的意思,少主。這個天賢庭是假的。”
“假的?”
“是的,沈同修剛剛告訴我,這個天賢庭不過是個處在鬼隙裡的幻境,我們不過是幻境裡的幻象,而沈丹成其實是想讓我們都清醒過來,所以才施術……”
那個聲音提高了音量:“他說假的就是假的?”
沈蘊屏住呼吸,他悄悄繞至不遠處一棵榕樹後,探出了頭——那片空地上如今除了沈丹成之外,還有兩位黑衣少年,正是司君齊和江夙。沈丹成一臉惶然,司君齊面容平靜,江夙因為背對着沈蘊,沈蘊看不清對方此刻是什麼表情,隻能見到少年手背暴起的青筋。
“你為什麼這麼容易就相信外人的話,為什麼這麼容易就被外人帶走?”江夙道,“你是我的執劍使,你應該相信的人,應該追随的人都是我!”
司君齊皺眉道:“我沒有不相信少主……”
“那我現在說,沈丹成私煉邪道,妖言惑衆,我要即刻處置他,你讓不讓開?”
“少主,”司君齊急道,“我來此的路上已經看見庭内同修皆面如傀儡,行動凝滞,這顯然是因為他們都被咒術控制……”
“是啊,”江夙冷笑,“你說他們被控制了,為什麼我們這兒的三人沒有?”
司君齊喉頭一滞。
連沈蘊聽到這句話時也愣了一愣,如果說司君齊和沈丹成是因為意識到是夢,從而覺醒不受幻境控制,那江夙呢?
有什麼關鍵的信息飛快的從沈蘊腦中一竄而過,他還來不及細想,那邊的江夙便繼續道:“我給你的自由足夠多了,君齊。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不遵門規,私下在修改劍譜?父親來問過我幾次斬龍舞進度,是我都搪塞過去了;你想松懈小憩,想玩禦行球這種不入流的玩意,我陪你玩了,赢了;你想結交新朋友,我也同意,唯一的要求隻是要此人心術正派,品行端正。結果呢?”
“你現在眼裡有的東西太多了,”江夙道,“司君齊,你眼裡還有沒有我?”
司君齊抿起了嘴唇。他的目光從江夙的冷厲雙眸,一寸寸轉到了遠方的袅袅墨黑煙柱,轉到了身後沈丹成的臉上。
“丹成……”
地面震顫得更加厲害了,沈丹成臉色慘白,瞳中已經隐隐有了絕望,他真的不想再沉入沼底了:“我沒有騙你,司同修。這個天賢庭不應存在,你我皆是幻象。”
“我……”
司君齊視線再轉,落到了江夙身後的榕樹上。隔着虛空,他仿佛看到了沈蘊的那雙碧藍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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