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也歸到:“我現在深受重傷,無法占蔔,而且你的命數我已經告訴過你了。”
張沛雨都快哭了:“開膛破肚流腸子那個嗎……”
“沒錯。”燕也歸點頭,微笑道,“我既已告訴了你的結局,所以你信他還是信我?”
“我……”張沛雨猶豫之間,他忽然目光一滞,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少年用力吞了一口唾沫,“我還是、還是信你好了。”
“很好,那就去吧,”燕少蔔目光澹然,“記住我曾經說過的話。”
張沛雨握着刀顫顫巍巍地走上前去。口中碎碎念着一年前沒能用上的那段鼓勁台詞:“莫莫莫欺少年窮,少年潛力自無窮,待到絕境之處光華綻放,定要讓燕前輩刮目相看……總之我跟你拼了——!!!”
張沛雨橫刀旋腕,用出了瀛海刀宗的平瀾刀法第一式!
“自不量力。”瑰瓊嗤笑一聲,揮劍迎擊。
哪怕是一個鄉野村夫在這裡,都能看出這一場戰鬥根本不能被稱之為戰鬥。
瑰瓊是陰崖于無數龍使中挑出的心腹與精銳,而張沛雨卻隻是天賢庭中的末位差生,兩人交手不到三十招,張沛雨便已經左支右绌,毫無攻擊餘地;而到五十招時幾乎已退無可退,全靠着一些本能反應在閃避緻命殺招,身上傷口縱橫,早已将制服原本的紅色洇成了更深的暗赭。
“掙紮果然都是醜陋的。”
瑰瓊看着張沛雨這些蹩腳而固執的抵抗,冷漠眉眼間終于露出了一絲不耐煩。魔龍手腕一轉,原本筆直長劍驟然扭曲,如猙獰長蛇般對張沛雨伸出獠牙。這是他最緻命的一擊。
——禍福皆伴命相生,所以災厄不會被消滅,隻會在其他的時間以其他更慘烈的方式展現,不如去坦然面對。
如果開膛破肚是既定命運,那就坦然接受它,然後——改變它!!
“就是現在!”燕也歸喝道。
張沛雨迫使着自己不要恐懼,不要眨眼,不要閃避,他腳踝一踏,挺身而上,任由長劍釘進自己的腰腹,劇痛襲來的刹那他死死攥住瑰瓊前伸的手腕,另一隻手中的入浪刀狠狠斬向瑰瓊!
魔龍和人類的鮮血同時噴湧而出。
“……”
瑰瓊不可置信地看向地面的斷臂,又看了一眼自己肋下的傷口,青年喉中喝喝作響,趔趄退了幾步,不甘地仰倒了下去。
張沛雨怔怔的看着倒地的瑰瓊,似乎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做了什麼,直到燕也歸的聲音從他身後響起:“你已經赢了。”
“我已經赢了……”張沛雨傻愣愣的重複了一遍,“我、我已經……赢了?!”
理智回神的刹那,麻木的痛覺也随之複蘇。張沛雨隻覺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在冒血,沒有一處不在作痛,尤其是他的腹中,更是如有萬千刀絞,少年哀叫一聲,腳下一軟也癱倒在了地上。
少年蜷成一團,仰着臉看向走進的那個人。
“前輩,前輩我的腸子……腸子是不是掉出來了……”張沛雨眼淚汪汪,“我怎麼……怎麼什麼感覺都沒有了……”
燕也歸一邊扶起他的上半身,一邊垂眸看了一眼張沛雨的肚子,“嗯,掉出來了,長度分毫不差。”
張沛雨哭得更大聲了。燕也歸看着少年鼻涕眼淚血污混成一片的髒臉,許久後,薄唇第一次露出了不帶谑弄的笑意。
“唉,騙你的。”
他從不認為對命數的掙紮是醜陋的,恰恰相反,正是這樣有勇氣的掙紮才是永遠能讓他百看不厭的。
燕也歸朝他攤開手掌,一枚卦簽上有一個小小的紅字——吉。
“我用我自己未來五年的運氣,改了你的命數。”燕也歸一字一字,“我乃玉钊山少蔔,不日還要接替太蔔之位,我的逆命一卦,萬金難求。”
“張同修可想好要怎麼償還了麼?”他問道。
.
這邊的張沛雨險中求勝,而另一邊同樣出身瀛海的崔興言卻陷入了苦戰。
瀛海的平瀾刀法拟海浪奔湧,潮汐起伏,舞動起來大開大合,是相當招搖正派的刀法,但兩人交手之後不久,整條道路便漫起了茫茫大霧,人在其中可見不足數尺,根本無法辨别對手的方位。加上涼昙行如鬼魅,一擊不中便隐沒于霧中,崔興言空有一身修為卻無法施展,整個人越來越焦躁。
在又一次一招脫離後,他終于忍不住開口道:“陶星彥你人呢?”
“我在……就是靈流……突然加進這麼多人……不穩定……”陶星彥聲音斷斷續續,像是通訊的靈流也被大霧阻隔。
“那就先把他們放一邊!”崔興言猛地一旋身,再次擋下了涼昙的背刺,“能不能幫我把這片霧驅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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