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遇舟點頭,“挽月和程延清過生日那天見過。”
但對于言辭了來說,他其實早就認識程遇舟了。
那時候他和周漁之間還很簡單,周漁經常來他家,兩人一起在家屬樓的樓頂寫作業,站在樓頂可以很清楚的看見程家院子,程遇舟拉着行李箱從巷子口往家裡走,輪子和地面摩擦的聲音遠遠就傳到了耳邊,他和周漁會用一件很小的事做賭注來猜程遇舟進屋的時候先邁哪隻腳。
一共猜過三次,他輸了三次。
“吃多少?”程遇舟去拿碗筷,回頭看了言辭一眼,“你自己盛?”
言辭說,“我吃過了。”
錢淑壓着他的肩膀沒讓他起身,“頭發都還是濕的,剛起床吧,我們家碗小,還在長身體的男孩子最起碼得吃兩碗。”
程遇舟直接把煮面的鍋端上桌,連菜都吃得幹幹淨淨,錢淑才放言辭走。
客廳開着風扇,門簾時不時就被風吹得飄起來,程遇舟沒有睡午覺的習慣,就陪着老太太看電視,從卿杭的爺爺聊到他之前問過程延清但沒有得到答案的一個問題。
“奶奶,言辭父母是病逝的還是意外去世的?”
“算是意外吧,哎,其實也不能說是意外,”錢淑歎氣,“這事兒啊,還得從周漁家說起,周漁的外婆是外地人,你聽過她說話吧,還有點口音,二十歲出頭就遠嫁到咱們這裡,也沒什麼親戚,那時候農村在修公路,周漁的外公去工地幹活,被炸藥炸死了,她沒有再嫁,一個人把劉芬拉扯大。”
“周立文家裡也窮,娶了劉芬之後,一家人過得緊巴巴,嶽母身體又不好,家裡的頂梁柱得養家啊,但是他文化不高,隻能做些體力活,言辭舅舅就是大家口中的‘煤老闆’,承包煤礦賺了大錢,周立文就跟着去了,他能吃苦,前幾年确實也賺到錢了,還給家裡蓋了新房子,去年一月份,都快過年了吧,煤礦突然出了事故,井下坍塌,周立文被砸死了。”
“另外還死了好幾個人,還有重傷的,幾個合夥承包煤礦的老闆都跑了,劉芬隻能去找言家人賠償,找不到言辭的舅舅,就找言辭父母,一直鬧到去年五月份,劉芬沖到馬路上攔言家夫妻倆的車,夫妻倆為了避開她,跟一輛大貨車迎面撞上了。”
“以前兩家關系挺好的,兩個孩子也總在一起,言辭父母的事,按理說劉芬是有責任的,但醫生診斷出她患有精神類疾病,法院沒判。”
程遇舟心情也有些沉重,難怪程延清會說一兩句話講不清楚。
他想起第一天回來的那個晚上,在屋後的巷子裡,周漁和言辭像是被一條無形的繩索捆在一起,又像火星子落在一堆幹柴上,随時都能燒起來。
……
下午四點十分,周漁說她的作業寫完了,問程遇舟要不要現在去江邊。
程遇舟說可以,約在圖書館門口見。
他先到,在原地看着周漁慢慢走近,烏雲散開後太陽又出來了,她穿着白色的衣服,被陽光照得像在發光,一雙笑眼仿佛落入了細碎的星星。
周漁在家耽誤了一會兒,她習慣把頭發紮起來,但出門的時候還沒幹透,鄰居阿姨說她穿這套衣服披着頭發更好看,她照完鏡子覺得奇怪,還是用頭繩紮了個馬尾。
“你等很久了嗎?”
“沒有,我也是剛來,”程遇舟下巴朝着路口稍稍擡了一下,“從這裡走?”
“嗯,”周漁往他身後看,“挽月呢?”
“她可能還在生氣吧,沒心情去。”
“怎麼了?”
程遇舟無奈地聳聳肩,“大伯想給她添個哥哥,她不樂意。”
周漁被逗笑,“都是添個弟弟或者妹妹,哪有随便添哥哥的。”
“就是啊,這件事估計成不了,”程遇舟一點都不擔心程挽月。
從城裡去江邊大概二十分鐘,好幾條路都可以去,這條路最清淨,周漁邊走邊給程遇舟介紹周圍的老建築。
還沒開學,有小學生在江邊玩,這個時間太陽還沒落山,再晚一點人會更多。
這條江裡每年都有淹死的人,但小孩不聽勸,就愛在水邊玩,周漁父親那邊一個親戚的兒子正被慫恿着往水裡跳,隔得遠,喊再大聲也聽不到。
男孩跳進水裡後撲騰出很大的水花,在岸上圍觀的小孩以為他是鬧着玩,還在鼓掌。
周漁看出不對勁,連忙往岸邊跑,程遇舟比她快,隻脫了外面的襯衫就一頭紮進水裡。
程遇舟一口氣遊到男孩旁邊,托住男孩的身體,周漁會遊泳,也跳下水幫忙把男孩推上岸。
旁邊的幾個小孩吓壞了,程遇舟單膝跪着,男孩趴在他腿上,周漁幫忙按着男孩的肚子和背,男孩把髒水吐出來後‘哇’得一聲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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