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絡兒小心。”蕭鼎持劍護在她身旁。
甯絡點了點頭,直面瘟神,微微一笑::“瘟神,你是不是梁嵩?”
瘟神打量着甯絡,眼中寫滿驚訝。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甯絡的清麗出塵容貌讓他目光凝滞。
看到她隆起的肚皮,閃過一抹失落。
甯絡道:“知己知彼才不會死得糊塗嘛。”
梁嵩:“我沒想殺你。”
“哦,那你為什麼把穎城變成鬼城?”甯絡暗自松了口氣。
梁嵩淡淡道:“我喜歡殺人,看不順眼的都弄死。”
“嗯,我也喜歡殺人,前一個月我殺了三十萬人。”甯絡也說得風輕雲淡。
梁嵩恍然:“原來你就是炎國攝政王王妃,那個女羅刹?”
他眼裡的訝異變成惺惺相惜的驚喜。
“對,旁邊這位是我的夫君,炎國攝政王蕭鼎。”
“關于他的故事,你知道嗎?”
“略有耳聞,據傳他也是一位人屠。”梁嵩對蕭鼎也沒有什麼敵意。
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有一種志同道合的欣賞。
“嗯,不過我們不殺無辜。”蕭鼎糾正道。
“都是殺人,有什麼好講究的。”梁嵩語氣不屑。
“還是有區别的,我是被迫殺人,我的父皇要我開疆辟土,保家衛國,所以我的使命就在戰場殺人,平常百姓我是不殺的。”蕭鼎道。
“看來你也是可憐人,雖然是皇子,命運卻是由人擺布。”梁嵩有些神思。
甯絡說:“我們兩個出身高貴,命運比你還慘。”
“哦,說說看。”梁嵩好奇道。
“我父親寵妾滅妻,緻使我母親抑郁成疾,生我時難産而死,繼母視我為眼中釘,掃把星,我才五歲便被送往深山道觀自生自滅。”
“十六歲被父親騙下山嫁人,他故意将我替繼妹嫁病重王爺沖喜,若是沖喜不成,我可能已經殉葬了。”
甯絡說完,一個眼神示意蕭鼎。
蕭鼎心領神會,繼續說:“我出生那日母妃難産而死,我從未享受過母愛,直至二十年後才從畫卷中得知母妃的容貌。”
“為何?”梁嵩想到自己,好像沒那麼慘,他自幼是在雙親的疼愛中長大的。
這是為什麼冤死後魂歸故鄉得知雙親身亡,恨意更甚。
蕭鼎繼續道:“我母妃是異國公主,國破家亡之際被送來炎國和親,嫁給不愛之人,終日抑郁,而我……是母妃被強迫設計而懷的孩子,她不愛我,我尚在腹中,她就多次尋死覓活。”
如今蕭鼎已有甯絡這樣的賢妻,還有三個即将出生的孩子,回憶往事,心情平靜。
“後來她難産而死,我未有任何一件母親的遺物可聯想。”
“是挺慘的。”梁嵩點評道。
“後來我在宮中長大,遭遇算計無數,吃過殘羹冷炙,臘月寒冬隻有單衣挨至新春,就連宮女太監都敢欺負我。”
“八歲那年我雙手舉鼎,才得以讓父皇刮目相看,後來欽天監預言我是殺星下凡,可助炎國亦可禍炎國,于是暗自給我下了蠱毒,在二十年後發作,想讓我死于非命。”
蕭鼎攜起甯絡:“是我的愛妃不離不棄照顧,我才能死而複生。”
“你比我幸福,我死後沒多久,我的妻子就改嫁了。”梁嵩想到紅杏出牆的妻子,眼裡布滿猩紅殺意。
心中那份意難平永遠難以磨滅。
甯絡問:“那你殺了她?”
梁嵩點頭:“自然,我把那個州府都變成瘟疫之源。”梁嵩還不解恨道:“瘟疫三年,無一人存活,連狗都沒能活一隻。”
甯絡輕輕一歎:“你這報複手法太低級,我要是你,就轉世輪回,投個好胎,再娶十個八個美貌佳人,比你現在當個瘟神統禦陰兵有趣多了,或許還能再讀書科舉,若是高中狀元,萬人景仰,這天下願意嫁你的女子恐怕能排到十裡長安街外。”
大餅一畫,梁嵩不禁有些神往。
不過隻想了一瞬,忽然惡狠狠道:“你休想诓騙我,我殺人無數,若是投胎轉世,隻會進入畜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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