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河見兩個女孩兒的好奇樣,笑着跟她們講起來自己小時候在揚州的趣事,“我小時候跟姐姐們去采菱角,也常坐這般小船,那時人小不敢妄動,用一根布條子把腳跟船上的木樁綁在一起,生怕自己掉了下去。夏天的時候去塘裡摘荷花,掉進去塘裡撲騰半天也不見姐姐們來救我,想着是不好了,腿一伸直,才發現人站在塘裡水還不過肩……”
阿魚跟靈雨聽得興起,等車夫打斷文小河的叙述時還嘟嘟嚷嚷不滿,讓母親以後再講來聽。
文小河掀開簾子見果然是到了客店,這客店是她從車夫那兒打聽的,周邊常有街道司來往巡邏,最是幹淨安全。便招呼女兒将行囊都搬下車,自己抱着小兒子跟車夫結了車費等。
母女幾人進了客店立刻有跑堂的上來招呼,文小河要了間房,将行囊俱都安置好了,給兩個女孩兒梳洗幹淨又換了身幹淨衣裳,都收拾妥帖了才再又出門用飯,吃得也節儉,隻要了一碟鹹菜,一碟幹魚一碗蛋花湯并三碗幹飯。她今日也不必急着去尋杜賀生,想着在這裡住上幾天,等熟悉了再做打算。
吃過飯回到房中文小河清點起财物來,盤算了後頭幾天的花用,讓兩個女兒在矮榻上哄弟弟玩,自己清點完則翻開起了一封書信。
這是當年杜賀生的書童文耀遞給她的的書信,她本來識字不多,後來是杜賀生教她習字,嫁給李書匠後又同女兒們一起也讀了幾本書。杜賀生似乎是怕她看不懂,寫得極為淺白,先是跟她訴了一番心意,後面說待她想通了便帶着靈雨來平江府尋他,并道他杜家在平家府也是望族,到了吳縣一打聽就知道。
第5章
這封信她當年看完就要燒掉,還是李書匠勸她留下,道是怕她後悔,沒成想後來她二人卻成了親,家中貧寒無甚珍貴物件,平常也不需翻箱籠,這封信竟然也壓在箱底過了這幾年。
阿魚這年紀正是對萬物好奇時,見母親看信也湊過來,還明知故問,“娘,這是什麼呀?”
文小河将信折起來,輕輕拉起女兒落在自己肩上的手,輕聲道:“這是娘要找的人給娘寫的信呀,有了這封信,我們就能找到你姐姐的親生父親了。”
阿魚聽到父親兩個字又難過起來,将頭埋在母親肩上悶悶地“嗯”了一聲,靈雨她這樣子就知道她又想李書匠了,忍起心中難過安慰道:“原來爹爹是阿魚的親生父親,現在娘要找到我的親生父親,我跟阿魚就都有兩個爹爹了,阿魚不要難過。”
文小河看大女兒如此懂事,一時情緒翻湧,也輕輕拍着阿魚的背安慰她,“阿魚不怕啊,有娘在呢。”看向大女兒的眼神也充滿了心疼,靈雨懂事,從來不給她添麻煩,這次來尋親,恐她小小人兒心中已是有了計較,心緒更是難以言說了。
翌日早晨她帶幾個孩子來吃早食,吃完讓靈雨帶弟妹進了屋玩耍,自己則留在大廳向客店中跑堂的小哥打聽了杜家,聽完才知杜賀生信中所言果真不假,杜家是平江府的是望族,已是累世的書香門第了,江南道的糧米生意杜家一族便占了大頭。
杜賀生當年考中進士之後先是在淮揚做縣丞,三年任滿後,家中頗廢了番力氣這才調回了平江府來,虧得他丈人肯提攜,直接官升兩級做了吳縣縣令。說起他丈人,杜賀生的書童文耀曾說過他家太太娘家勢大,這杜賀生的妻子連氏,祖父官至太子少師,雖已去世多年,在江南一帶仍是餘威不減,加之連氏的父親連學林也宦途亨通,如今正受官家看重。連學林兒子生得多,偏隻生了連氏這一個女兒,故而家中疼愛至極,嫁給杜賀生後夫妻二人也是相敬如賓。
她又問杜家如今是個什麼光景,那小哥見此時也沒客人進店,帕子往肩上一攬,雙眼賊溜溜地往四周看了一眼,在桌子另一邊的長凳上坐了下來,語氣十分殷勤,道:“這位娘子,我見您也不像是吳縣人,我們這兒規矩明,不許議論大老爺家的事。”
文小河見勢便知這小哥怕是知道些,像這些客店,來往客人多了,就是跑堂的也探聽得了不少宅邸私事。估摸着是想讨要好處了,她身上如今還有些細軟,卻不肯輕易便宜了他,“不瞞小哥,我是從東京來的,帶着我幾個孩兒來吳縣投奔他大舅,他大舅在杜家做工幾年了,我想着這杜家是吳縣望族,我母子幾人去投奔不知能不能也在他家找些事做。”說完又話音一提,“倒是怪了,吳縣這裡當官的竟然議論不得,我在東京城裡金明池大會上也目睹過官家聖顔,見過皇後婉儀,私底下百姓也不是不敢談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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