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決斂去眸中的冷意,端着酒碗沒有說話,蕭然見他沒有趕自己出去的意思,大着膽子繼續說:“他們沈氏的江山大半是元帥打下來的,元帥走後,全靠你鎮守北關,才得以保存,如今沈氏女做出這種事,不但令大哥你蒙羞,也讓我們整個黑雲軍被羞辱,您難道真的甘心嗎?”
“不甘心又如何?”聞人決晃了晃碗中的酒液,臉上的神情叫人看不分明。
蕭然不放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變化,緊盯着他說:“既是不甘心,大哥為何還要屈居人下,您大可以反了沈氏,自立為王。”
聞人決搖晃酒碗的動作一頓,酒液灑出些微,沾濕他的手指。
他通紅的眼睛看向蕭然,神色極為認真道:“不可以。”
蕭然還要再勸,聞人決卻把碗往他腳邊一摔,聲音冷肅:“念你是我一手帶大的兄弟,若再有下次,我就在三軍前砍了你。”
那張臉上的神情很平淡,但蕭然卻知道,他說的是真的。
“我知道了。”
蕭然蹲下撿起地上的碎瓷片,聽到冰冷的一聲:“滾。”
他皺了皺眉,拿着碎瓷片走出房間。
不久之後,鄒誠從别院附近回來,帶回一個消息。
“少帥,蕭然身邊的副将方才匆匆趕到别院,黑雲衛偷聽他們說話,那副将跟漠北探子說,蕭然讓他去尋迷藥來代替毒藥,準備對您下手,漠北探子給了他另一種毒藥,讓他不要告訴蕭然。”
聞人決沉默皺眉,鄒誠小聲說:“他對您終究是有幾分真心的,畢竟是您把他從戈壁上撿回來,教養到這麼大。”
“又有何用?”聞人決自嘲一笑:“蠢而不自知,被人利用,若是漠北此番謀劃真的成功,他的下場會如何,這些他隻怕都沒想過。”
鄒誠搖頭歎息,道:“接下來還要勞煩少帥再陪他演一場戲了,我們的人會盯緊别院的探子和蕭然身邊的副将,保證不會讓他們傳消息出去。”
聞人決覺得心累,擺了擺手,讓人下去。
鄒誠還挺心疼他的,臨走時還提議:“要不您趁夜去見見長公主?那肯定心情就好了。”
聞人決心思一動,轉而卻想,還是算了吧,萬一引起紀王府護衛的注意,怕是節外生枝,再說還有個沈瑾,也是麻煩。
“罷了,不差這一兩日。”他說的豁達,卻還是不快,也不知道她病好沒好,紀王府的人有沒有仔細照顧。
鄒誠看他口是心非的樣子,差點沒憋住笑出聲來,聞人決冷眼瞥過來,他頓時正色,邁着規整的步子離開。
翌日,蕭然帶了酒,再次來找聞人決,他臉上倒是從容,根本看不出半分心虛,聞人決暗暗審視着他,心中複雜難言。
“你又來做什麼?”他看着蕭然把酒放下,對他露出一張單純的笑臉。
“昨日我說錯話了,特地帶了好酒來給大哥賠罪。”蕭然斟滿一杯酒,遞到他面前:“大哥嘗嘗,神仙居的梨花白,有錢也難買得到,是我排了隊去買的。”
聞人決垂眸瞥向他手中的酒杯,并未接過,而是平靜地看向他,問:“這麼有心?可是還做了别的錯事?你說出來,我便既往不咎。”
蕭然微微一愣,避開他的目光,又把酒杯往前送,笑着說:“真沒有,就是昨日的事,我不該有那樣的想法,大哥教訓得對,我以後肯定不會再犯了。”
聞人決看着他,接過酒杯,作勢要喝,卻忽然說:“你去幫我把鄒誠叫過來,有事讓他去辦。”
鄒誠就住在斂風院,是以蕭然沒有多想,就出去找人了,聞人決趁機把酒倒進一旁的青瓷花瓶裡,把空酒杯放在桌上。
須臾之後,蕭然回來,看見桌上空了的酒杯,心裡一緊,聞人決看明白他心中所想,冷冷一笑:“怎麼,喝你一杯酒還不舍得?”
“大哥喝了?”蕭然略微驚訝,他緩緩松了口氣,道:“我不是這意思,就是剛才沒找到鄒副将,他可能出去了。”
聞人決“嗯”了一聲,靠坐在圈椅上,算計着毒酒發作的時間。
蕭然當然是找不到鄒誠的,因為這是他和鄒誠事先商量好的,讓蕭然去找鄒誠,不過是為了支開他,把酒倒掉。
兩人說起一些軍中發生的事,蕭然一直在觀察聞人決的反應,他知道聞人決那塊黑雲印信一直是随身帶着的,想拿到印信,隻能用藥迷倒他。
可是他等了半天,也不見聞人決臉上顯出一點困倦神色,免不得懷疑那藥沒效果,就在此時,聞人決神色忽地一變,擡手捂住腹部。
“你,給我下毒?”他說完這句,便噴出一口血,臉色難看極了。
蕭然頓時慌了,急忙上前扶住連人帶椅子往後仰倒的聞人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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