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還沒有想出看似合理的借口,我的助理愁眉苦臉地捧着一摞工作計劃表進來,看來我下半年會忙得沒有喘息的機會,可當我從助理手中接過計劃表的那一刻,我的臉色大概比她還要難看,這根本不是什麼工作計劃表,居然是宮臣特意發給助理的約會行程安排表,助理也不是因為工作繁瑣而苦逼,她大概是沒見過這麼事無巨細的約會行程了吧,不知道怎麼提煉成大綱向我轉述。
我一邊無奈地翻看着宮臣“遞交”的約會表,一邊自我安慰,這也許才是真正的宮臣。可當我看到行程表,居然按照“我收到行程安排後,哪一個小時聯系他”作為約會安排的細節分類,我的内心是崩潰的。
我直接拿過手機打通了他的電話,宮臣很快接通了,他應該是在等我的電話。瞬間,我本來想吐槽的話,又被強行咽了回去,隻說:“我現在有空,陪我去個地方?”
宮臣完全沒在意自己的行程安排打了水漂,隻問了一句:“我去找你?”
我沉吟片刻:“好。”
宮臣仿佛坐火箭來的,還沒過五分鐘,我的手機就響起來提醒我,他已經到樓下了。
“怎麼這麼快?”我一臉詫異地問。
宮臣笑得很好看:“我就在旁邊的咖啡店裡。”
一想到他專門為今天的約會籌備了一個月,還特意等在我辦公地址的附近,我都有些于心不忍,故作随意地說:“以後想見我,可以直接給我打電話。”
“不會影響到你工作嗎?”宮臣的目光偏向一處,不與我對視,此時的我還沒能理解這句話的意思,笑着說:“當然不會。”
兩人到達A大時,正值假期,學生們大部分都已經離校了,門衛盡職地把我們攔在了大門外,宮臣随身拿出一個證件遞給門衛看,我們才順利地進入校園内,察覺到我探究的眼神,宮臣把證件展示給我,我才知道他是A大的教授,一瞬間,我忽然記起,一直以來我誤以為他是A大的學生。似乎這樣才說得通,為什麼蘇岚最初聽到宮臣是我男友的時候,很想見他。
我略帶着複雜的心情問:“你們研究所是不是有個叫蘇岚的?”
宮臣沒料到我的思維跳躍這麼厲害,雖然一臉莫名,但還是認真地回答:“是,她是我的學生,很優秀。你認識她?”
“她是我同事的伴侶。”我含糊地應付過去。
“應旋嗎?”宮臣忽然停下腳步問我。
我點頭稱是,并沒發現他停下來,然後宮臣在我身後說:“舒先生,如果你想了解我,不必問她。”
我不得不回過身反問:“我問你什麼,你都會說嗎?”
“隻要我記得。”宮臣的聲音聽起來帶着傷感。
“上次你說你很早以前就見過我,是什麼意思?”我一直很在意這句話。
宮臣看了我許久,才緩緩說出:“我動用了我的權限,查看過你的資料,還有一些記錄。”
“那你還敢來找我?”我确實不能理解這位天才的邏輯思維。
宮臣表情平靜地像是在等待我的審判:“我确實猶豫過,但我不能騙自己,我很想見你……”
那一瞬間,我知道這個抉擇對宮臣來說是多麼艱難:“宮臣,我們重新開始吧。”說着,主動伸手拉過宮臣,領着他,走進曾經他帶我去圖書館的側門,我們又一次爬上了那個閣樓,狹小的空間,見證了我們開始,結束,再繼續。
我撫上宮臣英俊的臉龐,側過臉,親吻着他,宮臣驚詫我的舉動,但也隻是一霎那,之後,宮臣閉上眼睛,回吻,唇齒糾纏,秋日的暖陽照在我們身上,在閣樓的牆壁上,留下了我們親密無間的剪影。
當天,我做了一個庸俗的戀人,确定關系後,帶着宮臣去吃了當紅的情侶套餐,看了一場并不怎麼感人的愛情電影,兩人十指相扣,漫步在人群裡,宮臣似乎一直盯着我在笑,我知道我的行為傻裡傻氣,但絕對不會比我現在臉上的傻笑更過分了。
深夜降臨,我彬彬有禮地把宮臣送回公寓,準備返回自己的住處,結果車子還沒啟動,手機就響了,剛接通,宮臣就在那邊暧昧地低語:“我想見你了……”
知道什麼叫“自作自受”嗎?就是現在正趴在宮臣奢華的大床上,被他操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我,無論我怎麼啞着嗓子求饒,宮臣隻會重複着三句式:還不夠,小莫,我愛你……
又累又困的我,不記得到底做了多久才結束的,當時的我隻有一個念頭,這tm哪裡像是記憶力出了問題的樣子,床上的花樣玩得飛起來,當初那個還需要去查科普資料的人,真的是現在的宮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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