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予昭筆尖頓了頓,聲音也微微有些變化:“那你可有什麼法子将他放出來?”
蔔清風想了想,謹慎道:“回陛下,這生魂前幾日又被施過法,遭了重創,現下正處于混沌中,要待貧僧将他好好養段時日才行。”
“你要怎麼養?需要些什麼?盡管告訴朕。”
蔔清風皺着眉沉吟道:“養魂的話,倒談不上什麼需要,隻要一間密封的空屋子,還有施法所用的黃紙、鱗石、瑪瑙、朱砂、黃金等等。”
他剛說完這句話,就瞥見旁邊的紅四正冷冷看着他,同時懷中長劍出鞘稍許,露出一段雪亮的鋒刃。
“對了,瑪瑙和黃金也不是施法養魂必須用的,可以去掉。”他立即改口道。
紅四的長劍又慢慢收了回去。
楚予昭一一應下,并喚了幾名禁衛,将他護送到西殿,另外再安排幾隊禦林軍守着,這段時間不能出任何差錯。
待蔔清風拿着那隻木頭小馬離開後,紅四上前兩步道:“陛下,其實臣以為,剛才射向陛下的那一箭,其實是想引開您和我的視線,畢竟陛下身手了得,臣也在身旁,刺客明白這一箭必定會落空。他的目的是第二箭,目标也不是洛公子,而是過福。”
楚予昭沉默了一瞬,卻問了另一個問題:“可有那名無濁僧人的線索?”
紅四道:“屬下已将汪子向所畫的無濁僧人畫像拓印數張,張貼在各城内,目前還沒有人提供有用的線索。”
楚予昭淡淡的問:“世間真有這樣一名僧人嗎?”
紅四一怔,轉瞬就明白過來:“陛下的意思,他是喬裝改扮過的?并沒有以真面目示人?”
“不然怎麼會如同人間蒸發,連一絲一毫的線索都沒有留下呢?”
紅四沉默了。
楚予昭低下頭繼續寫字,待寫完一行頭也不擡地說了聲:“過來伺候筆墨。”
紅四見成公公沒在,正要上前,身邊人影一晃,洛白已經比他動作還要快地沖了出去:“朕叫的是我,讓我來,讓我來。”
洛白沖到書案前,學着平常元福給自己磨墨的步驟,先挽起衣袖,再提起小銀壺往硯台裡倒了點水,拿着磨條慢慢轉圈。
楚予昭微微側頭,将筆尖伸到硯台裡蘸取墨汁,洛白立即對他展顔一笑,抿出頰邊兩個酒窩。
楚予昭轉回頭垂眸寫字,嘴裡不急不緩地道:“過福說那行客僧耳後的肌膚顔色和臉色不同,應該是戴着面具和易容術之類,和汪子向遇到的那名無濁僧人,應該就是同一人。既然不想過福講出那名行客僧的特征,又動用了埋在宮裡的棋子,你覺得這事是誰做的?”
紅四一凜,肅然道:“陛下的意思,這是長春宮冷——那位的手筆?”
楚予昭筆鋒疾轉,模棱兩可地道:“也許是,也許不是。”
最後一筆落下,楚予昭擱下筆,雲程發轫四個字力透紙背。他将那紙随手往旁邊一抛,對紅四說:“這裡沒什麼事了,你下去吧。”
“是。”紅四恭順應道。
楚予昭又道:“将殿門口的禁衛也帶走,朕不需要那麼多人守着。”
“是,屬下這就把人撤走。”
“對了,把他也帶走,還給元福去。”楚予昭看也沒看洛白,隻用手指着旁邊。
“是。”紅四對還在認真磨墨的洛白說:“洛公子,天色不早了,我将你送到玉清宮去。”
洛白不明白他們怎麼扯到自己,聽說要讓自己回玉清宮,忙不叠道:“我不回去,元福姨知道我今兒不會回去的,他已經關門落鎖,不要去吵他,我今晚就在朕這兒,我要給朕磨墨。”
洛白為了證明自己在認真做事,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将那墨條磨得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楚予昭終于轉頭看向他,目光落在那染了兩道墨痕的白皙臉蛋上,沉着聲道:“回去。”
洛白心裡還是有些怕楚予昭沉臉,便轉開視線,盯着他衣袍上的金線龍紋小聲嘟囔:“本來說好了今天要在莊子裡的,你說話不算話也就罷了,現在還要我跟着說話不算話。”
楚予昭似是頭疼地皺起眉,就聽洛白繼續絮絮:“何況今天晚上我差點被箭射成死野豬。我其實是很怕的,心裡一直砰砰跳,還有那個過福姨,雖然他做了錯事,其實人很好的,做的木雕特别好,還給我吃過梅花糕……”
洛白本是想找借口不走,但想到過福,真就傷心起來,聲音也越來越低。
楚予昭黑沉沉的目光看着他,片刻後突然問:“你不恨他嗎?”
“誰?”
“過福。”
見洛白有些茫然,楚予昭補充道:“他差點殺了你,你不恨他嗎?”
洛白想了想,說:“他并不是想殺我的,就算差點殺了我,可也差點啊,我又沒死,而他自己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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