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卓思奇還是照舊睡在自己下鋪這件事,多少沖淡了趙詩華對另外兩個室友離開的不舍。
軍訓結束後,幾乎所有廣州本地的學生都回家了,宿舍樓裡隻剩下外市的同學以及提早開學的高三備考生。
新搬進來的徐佳美和喬小玲雖然不是來自廣州,卻因為家住得并不遠,因此整理完行李後也回家休整去了。
三天小長假裡,隻剩下趙詩華一人留在宿舍。
她本來打算去大學城找姐姐趙書華,不過由于班裡組織留守的同學趁放假期間遊覽廣州,因此她還是決定留下來跟大夥兒一起,畢竟上次以遊客的身份參觀廣州都已經是小學的事了。
再加上還有裴納川這個既負責又周到的班長當導遊,特意一大早從家裡趕回學校,領着大家換乘地鐵到目的地,又幫忙買好票,操心得堪比老母親,讓這些剛離巢、還不習慣集體生活的孩子們多少獲得了一些歸屬感。
他們第一天就去爬了白雲山。雖說軍訓才剛結束,但十幾歲的人似乎永遠都不會知道累,沿着摩星嶺的百步梯,一路說着笑着蹦着跳着也就爬上去了。
天氣預報的陰雨天推遲了一天才來臨,雨霧在山頂越積越濃,他們抵達山頂廣場時,被雲朵包圍着猶如登臨仙境,雖然錯過了俯瞰廣州市景的機會,卻見到了名副其實的“白雲之山”。
在雲裡裝神仙拍完照後,一行十來個人又去喝了“走過路過千萬不能錯過”的山水豆腐花。
盡管聽說山水豆腐花其實是“山(上自來)水豆腐花”,但趙詩華仍覺得比其他地方做得都好吃,又滑又嫩、甜而不膩,吸溜一口滑入胃裡,渾身上下頓時熨帖無比,一下子就讓她記起了小時候跟大人去逛街,走累了就在街邊小攤上喝的豆腐花的味道,有一種令人懷念的溫暖之感。
下山途中,有幾個同學說要上廁所,趙詩華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跟了過去。
可倒黴的是她排的隊伍偏偏特别長,在後面等了十多分鐘才輪上,結果出來後卻再也見不到任何一個熟悉的人影,她突然之間就慌了神。
可能是因為一同出行的另外幾個人本來就住在同一間宿舍,跟她還不是特别熟,因此她一路上像個遊擊隊員似的,一會兒跟這間寝室的人走在一起,一會兒又和另一間寝室湊到一塊兒,導緻兩頭反而都把她給忘了。
她知道慌也沒有用,萬一追不上錯過車就更是雪上加霜了,便一邊匆忙奔下山,一邊給班長打電話,電話剛一接通,她就在盤山道路的拐彎處見到正往回走的裴納川。
“喂班長,不好意思,我剛才排隊排太久了,”她跑得有點喘,“我、我……”
趙詩華忽然想起剛開學那天也是這樣落了單,最後也是由裴納川領着自己歸隊的。為什麼總發生同樣的事呢?到哪兒都像隻被遺棄的流浪貓。
“不是,是我的關系,我忘了數清楚人數,”他的聲音隔着手機沉沉地傳過來,像湖水一樣給人以平靜之感,末了又鄭重其事地說道,“對不起。”
趙詩華聽到這聲道歉,不知怎地一股酸澀的淚意就泛了上來,歉意、不滿和委屈等情緒攪得她心裡如五味雜陳,一時無法理清。
眼見對方就在十米開外,為了避免尴尬,趙詩華趕緊揉一揉眼睛,努力擠出一個笑容,假裝沒事人似的跑到他面前,大大咧咧地敬個禮,仿佛是還沒從軍訓的習慣中改過來:“報告班長!抱歉我又遲到了!”
“哪裡哪裡,是我的錯。”不過見她嘻嘻笑着,裴納川似乎也松了口氣,“走吧,他們幾個都在前頭。”
“遵命!”語氣聽起來大概積極過頭了,于是她又改口,“……好的。”
趙詩華并不是沉默寡言的人,但是也絕對稱不上健談,然而一緊張的時候反而容易話多,進而語無倫次、慌不擇言,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好像是在故意地哪壺不開提哪壺似的。
下山的路上基本上都是她和裴納川在殿後,趙詩華擔心冷場,便主動開口,首先想到的就是昨天早上的結訓典禮。
她提到卓思奇作為年級第一上台演講,卻莫名其妙地加上一句“我還以為你才是第一名”。
“不是的,其實班長的事班主任先問過卓思奇,不知道為什麼她拒絕了,老師才過來問我要不要暫時代任。”裴納川謙虛地回道。
本想接上一句“你當班長才好,開學選班幹部我一定會投你一票,而且大家也都很喜歡你”,可是話還沒說出口,就因為“喜歡”一詞太過直白而咽了回去。
她結結巴巴地順着對方的話往下講,說卓思奇都已經預習到高一下學期的課程了,自己卻連新課本都還沒翻開。結果稱贊别人刻苦用功的意思沒表達出來,倒顯得自己像個嫉妒學霸的學渣,恨不得把多餘的嘴巴給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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