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王爺是毒性未解,所以神智還有些模糊。”
淩錦韶咋舌:“那這毒性看來還挺猛,還是趕緊請小祁大夫來瞧瞧。”
兩人一邊說着一邊走到了永巷之中,離長樂宮不遠處,淩錦韶同牧野分别。她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忽然舒了口氣。
她從前真的是年少,錯将對師父的依戀誤會成了其他的情愫。如今和牧野相處着,隻覺得心情十分平靜。
她如釋重負,正要回到自己宮中。宮門外的石獅子後忽然轉出來一人,攔住了她的去路。
淩錦韶後退了一步,卻被蕭念拉入了陰影之中。
她這才發現這條路上太過安靜,定是他支開了禦林軍和宮女太監們。
他攥得她的手腕生疼:“十七公主,你可還記得自己的身份?”
淩錦韶吃痛地想要抽回胳膊,卻沒能成功。于是咬着後槽牙膈應他:“奴家不就是公主殿下召入宮中為王爺診脈的醫女麼?”
“你——”蕭念果然氣得七竅生煙。
淩錦韶趁機掙脫,耳邊忽然呼呼生風,兩拳砸在她兩側牆上。蕭念居高臨下的瞪着她:“我竟不知原來你這般自輕自賤,為了他神魂颠倒,放着太子妃不做卻要去當他的外室。”
淩錦韶見勢不妙,又念及蕭念手中還有優昙婆羅花,于是趕緊低了頭開始醞釀情緒。
她擠不出眼淚來,隻好先讓聲音聽起來沙啞一些:“當不當太子妃是我能做決定的麼?”
“你——你是和親公主,與我成婚不是理所當然?”他捏住了她的下巴用力擡了起來,卻對上了她通紅的眼眸。
“哦,原來和親公主是我,不是八皇姐麼?”
蕭念的怒火被澆滅了大半:“這件事也是我一直以來的困惑。我此前在軍中一直聽說,黎國的皇帝和八公主要來邊關慰勞将士。後來去黎國求親時,你父皇安排我見的也是她。她說了許多你我之間相處的細節,所以我...一直認定要娶的是黎國八公主。”
“是...父皇安排你見了她?”淩錦韶抑制不住眼神裡的錯愕。
“是。”
她手腳冰涼,仿佛是寒冬裡被一盆冰水澆得透心涼。
她還記得蕭念來求親的消息傳入宮中時,父皇忽然召見了她,難得和善地與她一同用膳。那是她第一次覺得他像一個慈愛的父親。
他和藹地笑着,詢問她與蕭念相處的點點滴滴。淩錦韶便一五一十地說了。
那之後父皇便賞了她些東西,讓她在宮中的日子也好過了不少。這一點點的小恩小惠便讓她開心不已,覺得一定是熬過了所有的辛苦,好日子就在前頭了。
後來和親的旨意下來,她滿心歡喜地嫁到了唐國。卻一腳踏入了無間的地獄。
而在她的背後推她的這個人,竟然是她的父親。
蕭念雙手扶着她的胳膊,滿眼希冀道:“十七,在溪山上,我遇見的是你對不對?倘若真的是你,我們立刻成婚!你所有的委屈,我都可以補償你。”
眼前的視線有些模糊,她摸了一下臉,濕漉漉的。她有些疑惑地看着自己手上的淚水,上輩子自祁溪死後,她就再也沒有哭過了。
這眼淚很是陌生。
她看着蕭念,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
蕭念也意識到自己說了多殘忍的話,倘若她就是他一心想捧在手中疼愛的姑娘,方才的話無異于往她的心上狠狠紮了一刀。
淩錦韶推開了他,仿佛是覺得空氣不夠,向前走了一步,用力深吸了一口氣。冰冷的空氣進入肺裡,讓她清醒了些許。
這世上的溫情本就不多,她父皇的涼薄也不是一日兩日了。這隻不過是讓她看到更多冰冷而殘酷的現實而已。
她在蕭念這裡已經看得夠多了,早該習慣了。
蕭念向她走了兩步,她忽然轉過頭來瞪着他:“别碰我!蕭念,你以為你是誰?說什麼立刻成婚,什麼補償我。這婚期你不願意就無限推遲,你想要了,我就得立刻嫁給你麼?你當我是什麼?!”
“我并無此意。”
淩錦韶的崩潰也隻是在須臾之間,面對蕭念,她很快收拾好了情緒。
“太子殿下,自我來唐國之後發生的一切讓我心裡很亂,或許我們都應該重新考慮和親之事了。”
她說罷施禮告辭。蕭念卻覺得一陣心慌,重新考慮?!人都已經到了長安,離成婚隻有一步之遙,還有什麼轉圜的餘地?
難道她不是在氣他,而是真的心中有了旁人?!
蕭念這邊胡思亂想,淩錦韶已經回到了宮中。見陸夜白現在門外當值,冰冷的心中升起了些許暖意。自認識陸夜白起,他便一直這般不聲不響地照顧着她。她何必為那些不相幹的人傷心難過,珍惜眼前的朋友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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