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眠話一出口,就有些後悔自己的莽撞,想着是不是要說些别的什麼,讓氣氛輕松點,可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啟新的話題。
正猶豫間,耳邊傳來了喬景行的聲音:“你急着回家嗎?”
“啊?”
這問題來得突兀又跳躍,林眠的大腦有些跟不上趟了。
“我的意思是,你一會兒有事嗎?”喬景行也察覺到自己這個話題轉換的太生硬,于是他換了個問法,道,“如果沒事的話,我請你去吃點東西?”
林眠更懵了,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一時沒敢接話。
喬景行見她一臉狀況外的茫然,提醒道:“你忘了?我不是還欠你頓飯,說好了要謝謝你的。”
——原來如此。
林眠恍然!之前她幫喬景行改那篇辯論稿,後來辯論隊拿了冠軍,喬景行客氣,說過要請她吃飯感謝她。
林眠沒有忘記,她隻是以為他早就忘記了。畢竟已經過了好幾個月,後來又出了那麼些事。
她以為他當時随口一提的這麼頓飯早已經不了了之了。
天地在大雨的洗刷後顯得分外明淨。有風吹過,帶來一絲盛夏裡難得的涼爽。
喬景行輕聲問身側一直傻愣着不說話的女孩兒:“你想吃什麼?”
她如夢初醒般地眨了眨眼。然後略略偏了頭,真的認真思索起了這個問題,并在片刻後給了他答案——“麻辣燙。”
這回換成喬景行傻眼了。
他甚至有些後悔剛才讓她自由選擇了,這簡直是給自己挖了個坑——且不說他隻有在假期才會來父母家住,對于周邊并不熟悉,根本不知道哪裡有吃麻辣燙的。就算他知道哪裡能吃到,他也不覺得在這盛夏三伏的天裡,他們兩個人坐在路邊大汗淋漓地吃麻辣燙會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喬景行還在苦惱該怎麼開口讓林眠重選一樣,那邊林眠已經憋不住地想要笑出來,她慌忙抿嘴,把笑意遮蓋住——
有誰會想在大夏天裡吃麻辣燙,她根本就是有意的,有意出了一個難題。
看着剛才便已傻眼的喬景行欲言又止的樣子,林眠也不忍心再為難他,解圍地道:“不過這麼熱的天,賣麻辣燙的也不會出來了吧。”
喬景行連忙點頭,建議她:“要不換個别的吧。”
“要不......”林眠觑了他一眼,說出了她醞釀了半天的那句話,“還是先繼續欠着吧。”
她的心跳因為緊張而加快,忐忑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剛才喬景行問她想吃什麼的時候,林眠突然就有些舍不得了,舍不得讓他把欠了她的這頓飯就這麼還了。她忽然有一種想法,希望他的這頓飯能永遠欠着。好似這樣就能讓他們之間多一點聯系般,永遠存在一件未了的事,永遠有所希冀,永遠不會毫無牽扯。
所以她提出想吃麻辣燙,就是笃定他做不到,就是想繼續留一個“以後”。
林眠是存了私心的。
所以當喬景行回答“好”的時候,她心底的歡喜抑制不住地就快要溢出來——
他說他聽說過北邺有一家麻辣燙特别好吃,等下次跟她一起去吃。他還玩笑地讓她放心,說來日方長,他肯定不會賴賬的。
林眠根本不擔心他會賴賬,但卻深深悸動于他的那句“來日方長”。
她第一次覺得這個詞如此的美,美得就好像一個約定。
如若把人的心情比喻成水,那它就會有平靜也有波動,有冰點亦有沸點。
而林眠今日的心情從下午開始就一直保持在沸點之上,在夏日炙熱高溫的烘托下咕咕地冒着泡。
她的心裡多了一個秘密,一個喬景行和她的約定。這讓她的内心産生一種無法言說的歡喜,這份歡喜帶來的波動直到晚飯後都沒有絲毫的減輕。
一直忍不住會去想,一想便兀自出神,直到奶奶喊了她好幾聲她才聽見。
面對奶奶一臉擔憂的詢問,林眠隻有順手抓過電視遙控漫無目的地換台,邊換邊掩飾地說自己隻是看電視看得太專心了。
奶奶看了看她,想說什麼又止住了,隻告訴她白天的時候有個姓張的女孩給她打過電話,讓她記得去回個電話。
林眠去客廳給張晗回電話,路過爺爺奶奶的房間時,正好聽見奶奶在跟爺爺說:“嫒嫒好像有心事,不知道是不是想回家了......”
嫒嫒是林眠的小名,奶奶給取的,也基本隻有奶奶一個人喊。而包括爸爸媽媽在内的其他人,更多情況下是直接喊她“林眠”,偶爾會聽到爸爸喊“眠眠”。
林眠的這個小名幾乎沒人知道,包括張晗她都不曾告訴。一方面是她覺得這兩個字喊起來實在有點嗲,不好意思讓人知道,而另一方面是她習慣了隻聽奶奶這麼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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