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忙活一晚上,隻是灌了一肚子水。
女孩的心思層層疊疊細細密密,像無數細小的氣泡。那小小的勇氣外面總是裹挾着無盡的羞怯,怯意濕漉漉溫潤潤,瞬間就能把那簇醞釀了半天才燃起的小小沖動輕松澆滅。
眼見着茶話會已經進入尾聲,林眠内心的焦躁也幾乎到達了頂點——賀卡上寫了“聖誕快樂”,所以今天若是送不出去,那張花了六塊錢“巨款”買的新式賀卡也便成了一張廢紙,不好再送了——
林眠猶豫着要不再試最後一次。她握在水杯上的手緊了又松,心裡亂麻似的搖擺不定。
在這坐立不安間卻突然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教室外走過,林眠好似突然被電擊了一樣,渾身一個激靈。大腦尚未反應過來,身體就先一步行動起來,夾着書追了出去。慌亂間,桌上的水杯也被她一起抓在了手上。
正專心看表演的夏依依被她突然的動作驚到了,下意識地撫了撫心口,迷惑道:“不會吧,又去打水?”
......
待林眠的大腦恢複運轉的時候,她已然喊出了喬景行的名字。
喬景行應聲回頭,見是林眠,複又折身走回她面前,道:“有事?”
林眠的嘴張了張,一個字沒說出來,臉卻先紅了。幸虧走廊光線暗,看不清楚,不然可真是丢人。
她低了頭抱緊懷裡的書,嗫嚅了半天,很慫地憋出幾個字:“沒事......喊,喊錯人了......”一陣冷風吹過,她本就不大的聲音轉瞬就被扯進了風裡,連自己都聽不真切。
喬景行顯然也沒聽清。他下意識地低了頭,又貼得近了些,問道:“你剛說什麼?”
話才問出口,他便已借着走廊上昏暗的燈光,看清了林眠懷裡抱着的書,瞬時明白過來。
“這書看完了?”喬景行指了指那書,笑問。
“啊?哦哦......嗯......”林眠的反應慢了何止半拍。
這走廊上是真冷,風吹得腦仁都疼。喬景行見林眠“嗯”完之後卻沒有下一步的動作,再看看她手裡的杯子,有些不确定地猜測:“是要還我書?”
他話音剛落,林眠就似突然回過神來一般,猛地把書往他面前一遞。喬景行趕緊接過,瞥了眼封面,也沒翻開看。
然後他借着燈光仔細看了看林眠,問:“你......沒事吧?”
喬景行覺得林眠今天有點怪怪的,想着她會不會是身體不舒服,可又不太好多問。
林眠埋着腦袋不停搖頭——“沒事。”——她簡直快要窘死了,心裡不住地罵自己窩囊!她自己都覺得自己表現得跟個神經病一樣,難怪喬景行會問她有沒有事。
“等寒假回市區,我再給你找兩本别的。”喬景行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低低的,似怕驚着她般,“天冷,快回教室吧,别凍着了。”
“那個……嗯……”
林眠終于擡起了頭,剛對上他的眼,又迅速移開目光。她指指那本書,有點吞吞吐吐。
喬景行卻在她擡頭一瞬間看見了她被凍得通紅的鼻頭。他的心沒來由地一拎,頗有些無奈——原來她也知道冷啊,那還傻乎乎在風裡站了半天不說話。他幾乎是不假思索地開口,卻是再一次重複剛才的話:“快回教室去吧,外頭這麼冷,别凍感冒了。”
他說這話時語速比平時快,似乎還夾着一絲毋庸置疑的命令。林眠有點懵懵地,竟是忘了自己剛才要說什麼,隻是順從地點頭。剛要轉身,喬景行突然又喊住了她——
“聖誕快樂。”
他注視着她的眼睛,輕輕對她說。
小小的歡喜從心底溢出來,好似春風拂過,含苞待放的骨朵“吧嗒”一聲綻放成耀目的花,那份歡喜亦随之膨脹成了甜蜜的滿足。
她的臉不受控制地熱起來。
第26章25
收拾完一片狼藉的教室,林眠和張晗結伴回家。
張晗依舊沉浸在當晚的興奮中,不停地問林眠她的表現是不是超棒。林眠由衷點頭,建議張晗可以去考“播音與主持”或其他相關的專業。
張晗撇嘴:“我媽希望我以後能做個公務員,穩當。她說别的當興趣就行了,别跟她似的當職業,太累。”
林眠聽了不住點頭:“我媽也是這麼說的。”——可能全天下的媽媽為女兒規劃的人生都是如此,覺得女孩子做個朝九晚五的文員工作最好。錢不需要太多,人也不會太累,隻要離家近些,壓力小些,安安穩穩就行了——父母都希望孩子能有個安穩又平緩的人生,最好是他們可以預見到未來的那種。
可于這些十六七歲的孩子來說,對這種一成不變的安穩卻是嗤之以鼻。她們對未來的期待是斑斓的,若是将安穩與熱愛相比較,她們中的更多人肯定會選擇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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