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不到還有後天,再不濟有下個月,他絕對不會放棄。
隻是隔得越久他就越不耐煩,他覺得好累,迫不及待想結束這一切——果果會有新的歸宿,該告别的人都已經道别,就連跟司立鶴最後留下的都是溫存的記憶,他已經沒什麼好留念也不會再有顧慮了。
所以在此之前,有一件他想做卻不敢做的事情等待着他去完成。
終于,一道熟悉卻叫他痛恨的身影從不遠處走過,楚音的腦子裡瘋狂地拉響警報,尾随而上。
商場的經理特地出來迎接秦浩,但秦浩對自家的門店輕車熟路,沒一會兒就将人打發走。
楚音很快暴露在他的視線裡。
那次在宴會被司立鶴當衆羞辱後,他把氣撒在了楚音身上,本以為就這麼過去了,沒想到楚音居然還敢送上門。
一隻落單的綿軟羔羊無足為懼。
秦浩看到他了,楚音挺直了背脊,一種讓渾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的激動驅使他别停下腳步。
這幾天楚音把商場的路線摸了個透,五樓未完全開發,有個較為偏僻的衛生間,幾乎不會有人去那裡,他轉身上了扶梯,小心翼翼地用餘光撇,肮髒的鬣狗上鈎了,果然聞着味跟了上來。
楚音呼吸急促,掌心在冒汗,骨骼也在咯咯作響。
他越走越快,直至走進衛生間。
咯吱一聲,秦浩推開門,見到了在洗手台前洗臉的楚音。
這小婊子,故意招自己來這裡,秦浩從上而下打量纖瘦的身軀,嘿的一聲,“走那麼快幹什麼?”
男人好整以暇地站到楚音身旁洗手,見到楚音擡起一張被水打濕的臉,眼睛被水泡得紅通通的,像隻被逼急了的兔子。
他覺得這張臉長得實在勾人,不怪陳邵風第一眼就相中,不怪司立鶴冒着被笑話的風險也要把人撬走。
秦浩被看得心癢癢,可到底還念着這是司立鶴的人,隻敢占些嘴上便宜,“司立鶴說要和你結婚,是真不怕你又紅杏出牆啊?”
結婚——楚音愣了一愣,什麼時候的事情?不過是真是假他不在乎了。
秦浩甩了甩手,水珠濺進楚音的眼睛。
楚音不适地閉了閉眼,啞聲說:“為什麼給我發那些信息?”
“因為你賤,你該罵。”秦浩不以為恥,人就在眼前,罵得更來勁了,“結了婚還不安分,自以為仗着有司立鶴這條高枝給你撐腰就了不起了,我告訴你,有沒有司立鶴都一樣,我想罵就罵。”
“邵風真夠窩囊的,我可不是他,老婆跟人跑了還得忍氣吞聲,換作是我,早把你腿打斷了。”
男人一點就燃,似乎跟陳邵風共享了一頂綠帽子,但他嘴炮打得過瘾,碰上司家,也隻有遁地的份,隻敢對着楚音口出狂言。
楚音像被他罵懵了,狠狠瞪着他,可對于欺辱慣弱小的男人看來沒什麼威懾力。
秦浩靠近一點,“你他媽今天招我來這兒就是讨罵的,罵爽你了沒有?”見楚音沒有躲開他的接近,他輕浮地往楚音臉上吹了聲口哨,“别是一個司立鶴搞不定你,你還要再出來勾三搭四吧?”
“真賤。”
楚音眼瞳閃動,腦子裡走馬燈一樣閃過許多不堪的過往,最終定格在裝作和善的秦浩遞給他的那杯葡萄汁。
秦浩還在喋喋不休地辱罵他,醜惡的嘴臉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他卻快要聽不清那些聲音。
楚音抓在沉重煙灰缸上的五指愈收愈緊,死死地盯着這個把他的人生弄得一團糟的畜生,他的手背青筋凸起,整條手臂都在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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