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禩笑道:“太子何必與一個宵小之輩較真兒呢?他也配麼?”
太子一聽,也是這個道理,而且不知為何,從八弟口中說出來,得便覺得十分動聽,十分舒坦,十分受用,火氣噌噌的滅下來,瞬間便不沖動了。
雲禩看向嵇曾筠,幽幽地道:“嵇先生,無妨,反正知道内幕的人不多,你是其中之一,你當然是我們的寶貝了,慢慢耗下去亦可以,我八爺,最多的便是時間。想死……哪有這麼容易?除非你自缢,否則,再沒其他可能。”
嵇曾筠本想激怒太子,但求一死,哪知太子是好激怒的,但八爺冷靜異常,八風不動。
嵇曾筠聽到雲禩口中輕飄飄的“自缢”二字,心頭沒來由一顫,雙手死死握緊,低垂着頭,不再說話,仿佛變成了一具石雕。
雲禩很是善解人意的道:“嵇先生慢慢考慮罷,我們便不打擾嵇先生傷春悲秋的雅興了。”
雲禩說罷,便對太子道:“太子,牢獄肮髒陰濕,還請移步罷。”
太子點點頭,道:“是了,八弟身子一向不好,不能在這地方多待,咱們一并子走罷。”
雲禩和太子胤礽離開,唯獨齊蘇勒沒有立刻離開,等衆人都走了,他還站在原地。
齊蘇勒眯着眼凝視着嵇曾筠,突然道:“你這又是何苦呢?”
嵇曾筠沒有說話,仿佛沒聽到齊蘇勒說話一般。
齊蘇勒又道:“說實在的……我很嫉妒你,嫉妒你的才華。在你沒有出現之前,我才是最懂得水利的那個人,京城裡沒有一個人不佩服我,沒有一個人不恭維我,他們都說我是靳輔第二,直到遇到了你……”
水閘就是齊蘇勒的信仰,也是他的豐碑,現在兩座水閘全都坍塌了,齊蘇勒不得不承認,自己的才華遠遠不如嵇曾筠,一直以來,奉承和驕傲緻使齊蘇勒牽絆住了前進的腳步。
齊蘇勒道:“我本以為,自己找到了一個對手,可以激發我上進的對手。你如此有才華,讓我不得不嫉妒,也不得不佩服……但是嵇曾筠,你分明知道他們要炸毀水閘,卻不言明,倘或八爺沒有讓難民遷徙,今日炸毀的便不隻是一座搖搖欲墜的水閘!”
嵇曾筠慢慢擡起頭來,目光還是那麼木然,卻有了一點點焦距,凝視着齊蘇勒,苦笑了一聲,道:“我亦嫉妒你……我嫉妒你出生在貴胄之家,我嫉妒你是一個養尊處優的小少爺,我嫉妒你父母健在,可以侍奉膝下,而我呢……老天爺留給我是甚麼?一閉眼……便是父親自缢而死的場面,唯獨怨恨……怨恨才能陪伴我一輩子!”
齊蘇勒似乎有很多話想要說,但又有很多話說不出口,最後他隻幽幽的說了一句:“水利水利,取水利,利于民,這是你說的話,你說這樣的水利,才能喚作水利。嵇曾筠,你這樣的人……根本不配修水利。”
說罷,齊蘇勒再不猶豫,轉身離去。
……
雲禩和太子胤礽從牢房出來,雲禩還有事兒要去做,自然是給便宜四哥熬雞湯,他之前答應的。
小蘭英正好跑過來,脆生生的道:“公子!膳房裡正好有一隻雞!蘭兒去看過了,可以熬湯呐!”
太子胤礽奇怪的道:“雞?熬湯?八弟想食雞湯了麼?那還不容易?便算是從京城八百裡加急,本宮也叫人給你送過來。”
雲禩組織道:“太子莫急,不是弟弟,是四哥想飲雞湯。”
“老四?”太子臉上那殷勤的表情瞬間便不一樣了,道:“哦,是他啊。”
雲禩:“……”果然同盟卡還是大有用處的。
太子奇怪道:“老四想要食雉羹,你怎麼的滿地裡找雞?”
雲禩解釋道:“弟弟承諾了四哥,要親手為他料理雉羹。”
“親手?”太子一聽,道:“這種事兒還需要你親手料理?随便打發個仆夫或者膳夫也便是了,老四真是的,怎麼的還麻煩你做這種事兒。”
雲禩笑道:“左右是還給四哥人情,自己熬的雉羹,不顯得更加真誠麼?”
太子無事可做,嵇曾筠又不招供,他一時想到八弟在野外烤的小土豆,隻覺得嘴裡發饞,那時候沒有佐料,沒有鍋具,老八都能将土豆烤的如此香甜可口,外焦裡嫩,這會子條件這麼好,老八若是熬一鍋雉羹,還不知道鮮成甚麼模樣?
不同于四爺胤禛,太子胤礽十足喜歡食雞湯,這會子已經能想象出雉羹的鮮美了。
便道:“八弟,左右無事,我與你一道去罷?”
太子要跟着,也無不可,雲禩便點點頭,道:“太子,請。”
兩個人進了膳房,小蘭英興奮的指着竈台上的雞,道:“公子!蘭兒專門叫人留下來的,公子你看呀,好大一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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