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濯原本欲轉回去的腳尖隻得頓住,猶豫了一下坐了過去,見薛岑穿着薄衫,也像是剛起來的樣子,問道:“皇上的傷口怎麼樣?”
對于薛岑的傷勢,琴濯是真的挺擔心,他金尊玉貴的,到時候要是少了一根頭發,她真怕孟之微被發配去挖煤。
“應該沒什麼事了。”薛岑坐起身來動了下肩膀,手正欲向後探,被琴濯叫住。
“别抓!”情急之下,琴濯擋了下薛岑的手腕,走到他背後細看,“又滲血了……”
“是麼。”薛岑側着臉感覺了一下,表情沒太大的變化,好像傷的不是自己一樣。
“如果長時間沒法愈合,恐怕會化膿,小傷也不可掉以輕心。”琴濯蹙着眉,所有的注意都在傷口上,完全忽略了薛岑露出來的半個膀子。
反倒是薛岑的面容有些不淡定,上完藥還覺得心潮澎湃,遂把所有責任都歸咎給了外面的雨聲。
晦暗的雨幕中,隻有零星的幾盞燈籠在屋檐下飄搖,薛岑看着不遠處台階下閃爍的波光,道:“水也漲了,出行恐怕會受到影響。”
琴濯順着看了一眼,覺得他們一個負傷一個瘸的,肯定是不好再動身了,有點擔憂道:“之微也不知道什麼能尋來,我們要繼續留在這裡麼?”
薛岑注意到村中并無竹筏一類的工具,想來大雨時期是無人出去的,上漲的溪水已經淹沒了他們進來時走的路,剛好到各個屋舍之間相連的竹橋下,看來這村子已經對應對大雨有了一定的經驗,知道汛期如何行方便。
“如果明天大雨不停,也隻得如此了。”薛岑看到琴濯眉心的愁緒,又把話斟酌了一下,“不過也不用太擔心,我們用了半日到這裡,相信孟卿他們也不會太久。”
如果要耽誤幾天時間才能找到這裡的線索,薛岑真要懷疑自己這些臣子的能耐了,雖然他私心确實希望人遲一點到,這樣他就可以以另一種身份多偷得不屬于他的時間片刻。
薛岑感慨着靠回椅背上,側着臉好像是在看屋檐下的燈籠,細看瞳仁裡的微光都聚焦着一個人。
外面大雨滂沱,襯得屋中更為沉靜。琴濯一直思量着今日所見所感,但又覺得不好跟薛岑直白地讨論,兀自沉思。
已經步入初冬的天氣,在雨霧的侵襲下更令人覺得寒氣森森。
冷風從窗縫間漏進來,琴濯不覺抱着胳膊打了個冷戰,薛岑緩緩收回目光,道:“夜已寒涼,早些歇息吧。”
兩人走到耳房前,琴濯掀開簾子時說了句“等等”,進去把自己那把短刀翻出來遞向薛岑,覺得他懂武藝,有此利器在身關鍵時刻總能發揮應有的效用。
“這短刀就先放在您這兒,以防萬一。”
薛岑還記得這是她父親的刀,聽孟之微說原本是要在她成年時陪作嫁妝的。薛岑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記得這麼清楚,心中不覺有絲奇異,刀握在手中,好似連人也變得觸手可及起來。
“等此間事了,再行歸還。”薛岑拿起刀别開眼,率先進了屋。
琴濯看着甩動了幾下的門簾,在心裡悄悄地納悶,總覺得薛岑這個人忽冷忽熱的,有道是伴君如伴虎,這話還真沒說錯。
雨一直在下,琴濯困頓異常,在雨聲中也逐漸沉入睡夢,半夜的時候還聽到打雷,翌日早起果見冷雨依舊。
薛岑聽到外面的腳步時,睜開眼在床上躺着沒動,等安靜了一會才出去,琴濯已不在屋内。
翠竹環繞的村莊顯得比外面冷暗一些,薛岑站在屋檐下朝着四周環視,雨霧像在眼前糊了一層紗,看什麼都不分明,找了一圈都沒有琴濯的身影。
他看着屋脊間袅袅炊煙,擡腿便走進了雨中。
這會兒雨勢不大,但淅瀝瀝地落在人身上,不一會兒也能浸透衣衫。
好在兩屋之間的距離不是太遠,薛岑走到附近,撩起一側的草簾微微低頭進入檐下,正待詢問鄰居琴濯的去向,就見她坐在一邊的小凳子上,正跟幾個婦人攪着一大盆米。
冷雨天氣本就寒涼,薛岑見她還挽着袖子,修長的兩臂浸入冷水中大半,皺了下眉心問道:“在做什麼?”
琴濯也沒想到他會找來,見他肩頭被打濕,忙起身在圍裙上擦了擦手,将他讓進屋檐下。
“兩位嫂子要包竹葉粽,我便來偷師了。”
因為下雨沒法在外面的竈上做飯,所以他們隻能在屋檐下找塊幹燥的地方。隻是這裡地方逼仄,薛岑高大的身形一進來,好像連空氣都被擠出去了一些。
琴濯站在他旁邊,被他無意的逼壓覺得呼吸沉悶,隻好讓他先進屋坐着。
薛岑的視線一直追着她,落在她已經變得輕快的步伐上,語氣也有一絲幾不可見的愉悅:“腳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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