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這種種異常串到一起,賀平意首先想到的是社交恐懼。但荊璨的表現卻并不完全契合這個病症,他和自己的相處,除了經常會發呆、出神之外,似乎都是正常的,盡管在有其他人時他習慣沉默,可賀平意并沒有感受到荊璨在人際交往時的焦慮,荊璨對外界的反應也并沒有畏懼,更多的,好像是像今天這般的麻木。
自我封閉。
賀平意的腦袋裡跳出了這個詞。
“荊璨,我聽王小偉說你是轉學來的,你有覺得對這裡的環境不适應麼?”
這次,荊璨搖了搖頭。
賀平意想了想,接着問荊璨:“那以前,你對以前的環境有不習慣麼,或者……”
賀平意想問荊璨有沒有被别人欺負過、有沒有經曆過什麼不好的事,可話說到這裡,他才反應過來自己在這樣的一個廣場問荊璨這種問題,着實不妥。這是一個非常不能給人安全感的環境,即便是沒有心理問題的人,估計都不會選擇在這裡敞開心扉。
“算了。”意識到自己的心急,賀平意停止了追問。他拍了拍荊璨的肩膀,安撫似的朝他笑:“既然有了吹風機,我先去處理一下褲子,等會兒我們再去問問這是誰給的吹風機。”
他尊重每個人保佑自己不願啟齒的秘密,或許在荊璨看來,自己還沒那麼值得信任,也或許是現在的時機和地點不對,又或許,荊璨就是單純地不想和别人談論自己的内心,無論何種理由,賀平意想,隻要荊璨能夠按照那些便利貼上的約定去做,不傷害自己,他都不會逼荊璨一定要向自己剖白内心。
時間還久,答案他會慢慢去找。
等賀平意收拾好褲子再出來,荊璨的腿已經蹲得發麻。他站起身之後才發現自己動彈不得,看着賀平意已經大步朝廣場中心走,荊璨慌忙拍落已經在掌心落手段成幾節的枯草,用拳頭不住地去敲打自己的腿。
聽到聲音,賀平意停住,回頭看到他的情況。
“怎麼了?腿麻了?”
“沒有。”
等不及完全恢複,荊璨一瘸一拐地追上前面的人,他看着那張略顯嚴肅的臉,呼吸比平時深了許多。
“賀平意,你生氣了麼?”這問題問出來,顯得他有些矯情,還有些後知後覺。人家蹲在那裡問你半天你什麼都不說,現在别人不問了,不管了,才反過來問别人是不是生氣了。
“生氣了。”
賀平意回答得很快,這讓荊璨一下子沮喪到了極點。
“我生氣你撒謊。”
掌心還有碎屑,荊璨将兩隻手合到胸前,以相貼的掌心為圓心,兩隻手分别向順、逆時針的方向轉了半圈。
“對不……”
“問你腿麻不麻你都要撒謊,你是什麼,撒謊怪麼?”
這回答不在荊璨的預想之内,荊璨愣了一下,暗暗捏了捏仍然不争氣的大腿,慌忙解釋:“我隻是覺得我沒事。”
他急着确認賀平意有沒有生氣,所以不想在這個問題上浪費時間而已。
賀平意把手摁在“撒謊怪”的頭上,一邊晃着他的腦袋一邊說:“沒事是沒事,我沒問你有沒有事,我問的是你麻不麻,你該實話實說。”
也是剛好因為有方才那場沒有任何結果的談話,導緻賀平意才會在這個“不麻”上如此較真。
“好,”荊璨看了他一眼,“知道了,下次我實話實說。”
“還麻麼?”
“麻。”吃一塹長一智,荊璨回答,“現在更麻了。”
“你不是不麻麼?”賀平意又忍不住怼他。
荊璨好脾氣地由着他怼,眨着眼看着他,說:“錯了。”
一個男生在原地瘋狂跺腳,另一個男生還在一旁優哉遊哉地讀着秒計時,這場景導緻在接下來的二十秒裡,凡是從旁邊經過的路人,都要好奇地朝這邊多看幾眼。
兩個人到了滑闆區域,沒費什麼力氣就找到了方才那個男生。不過沒等賀平意去打招呼,就聽見有個女生喊了荊璨的名字。賀平意轉頭,看見溫襄赢正走過來。
“顧時是我朋友,剛剛那個男生叫阿駱,是顧時和我的朋友,”溫襄赢已經聽阿駱抱怨了好一會兒好心送東西還被當成空氣無視掉的故事,便簡單解釋,“吹風機是我讓顧時跟卡丁車老闆借的,你們剛剛去廁所了,我們不方便過去,就找阿駱送去了,時間緊,沒跟阿駱交代前因後果。”
荊璨聽了,朝溫襄赢點了點頭,說:“謝謝。”
賀平意知道,荊璨能主動做出這種反應,已經算是和溫襄赢不錯的了。
“謝謝,”賀平意和溫襄赢之前都不認識,人家這吹風機肯定本來也不是沖着他的,可荊璨說得太簡單,賀平意隻能禮貌地做自我介紹,“我是賀平意,二十一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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