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真的能拯救聖樹?”
埃蘭多驚異地道。他是村裡狩獵隊的副隊長,也是這個營地少數幾個受過正式訓練的民兵。他有着一大把濃密的胡須,這在艾歐尼亞人中很是少見,但不妨礙孩子們喜愛他,村裡的人民尊敬他。
祭司托人帶話回村裡,在那棵滿樹繁花壓低了枝頭的大樹下,向集結起來的人們宣布了這個振奮人心的消息,仍然有人瞪大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
“這話是祭司說得,也得到了齋藤婆婆的認可。你知道的,他們兩位從來不會說謊。”
埃蘭多為自己心中存在過數秒的不信任而感到羞愧,齋藤婆婆是村裡最德高望重的人,受人愛戴,而祭司……他為聖樹所作的奉獻令人動容,更不可能在這麼嚴肅的事情上開玩笑。
“……我原以為那個青年鬼鬼祟祟地接近蓮湖,是不懷好意,甚至可能聖樹的虛弱就是他造成的。沒想到最後能夠拯救聖樹的竟然是他。”
伊默遇到的第一個村裡人猶塔神色複雜,回想起自己對伊默一開始作出的粗魯行徑,一時間心中滿是後悔。
“事情要往好處想,猶塔。”大胡子埃蘭多用力拍了拍猶塔的肩膀,“不管怎麼樣,你都是在履行自己的職責,而且,是你把他帶到村子裡來的。這是功勞,猶塔。
“聽祭司先生說,如果事情不順利,那個年輕人可能會在我們這裡停留很久,他需要時間。他看上去也是個很溫柔的人,如果真的心中生氣,那你可以請他喝好多頓酒,直到他消氣為止!”
“男人的友誼都是喝酒喝出來的!哈哈!”
埃蘭多擠眉弄眼對着滿臉懊悔的中年男人作怪相。
“不但是喝酒,我得捉住一隻小豬崽送給他,如果他真的拯救了聖樹,就是拯救了我們大家!”猶塔叫道。
“哈哈,這才像樣!”
聖樹的日漸虛弱就如同定時炸彈一般懸在人們心頭,讓村民們耿耿于懷。若是初生之土的象征,守衡聖樹在他們手中消亡,這群虔誠的納沃利人心中的精神支柱必然崩塌。
而現在,驟然聽聞這個好消息,孩子們都興奮地在營地裡跑來跑去,甚至撞翻幾個陶土盆,驚動了蓄養的家禽。若是以往他們肯定會因為太過頑皮被大人管教,但成年人此時也沒心思訓斥自家孩童,每個人都面露喜色,議論紛紛。
齋藤婆婆閉上雙眼虔誠地道:“願神聖之靈保佑他……”
“伊麥,餓!”
一個孩子湊了過來,理直氣壯地喊道,人們這才反應過來,快到了中午吃食的時候。
“他一定會回來吃飯的吧!他早上去找祭司先生的時候隻吃了兩個麥餅!我在他這個年紀可以一頓能吃五個!”猶塔抓着帽子跳了起來,“我家裡還存着幾塊鹿肉,都不要和我争!”
于是當伊默結束冥想,戀戀不舍地和衆多小小的靈體、恭敬地和老祭司告别後回到村裡,受到了村裡人最隆重的歡迎和款待。
……
事不宜遲,下午伊默便出發了,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自告奮勇地同行。勘探靈界搜尋異常是伊默的工作,少年并沒有如伊默那般出衆的天賦,僅僅能模糊地感應到精神領域和靈體的存在,因此他的工作大多是領路,作為向導帶領着伊默在山林間穿梭。
少年一開始還有些拘謹,但很快發現伊默和他差不了幾歲,兩人有着不少共同語言,兩人迅速地熟絡起來。
“這是苦艾花,這是翡翠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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