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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他頓了頓,“有點惡心而已。”

中原中也:“……”。

仿佛以這句話為開端,他身上僞裝的溫和一下子撕散,隻剩倍感壓迫的氣勢和看着中原中也不加掩飾的興味目光。

這絕不算友好。

氣氛也一下子緊繃了起來。

“我本以為你會很理解我。”他道,“畢竟除了我自己以外,你是唯一一個和我有相同經曆的人。”

“身為異類,永遠無法融入的空虛,我以為你不會陌生。”

“如果是異類”,中原中也道:“那麼獲得生命,誕生在這個世界上,清晰的擁有自己的喜怒哀樂,就該感恩和珍惜,而不是自己生活的不好,就怨上世界”,他看着他,“你不是我的同類,将你孕育出來,是你的世界倒黴。”

“啊,那倒也是”,白蘭竟然認同的點頭,“畢竟‘我’已經毀了七兆九千九百九十九億個世界了,目測還會繼續毀滅下去。”

“啊呀,不要拿那種眼神看我啦,我可不是什麼大反派,那是其他的‘我’做的,于我本身而言,其實挺厭煩這種重複的不知道有什麼意義的破壞的。”

他深深笑着:“同樣的人,同樣的事,過程或許不同,但結局永遠沒什麼兩樣,毫無意外,毫無新意,不過,我比他們幸運一點,因為我遇到了你,中也君,隻要和你合作的話……”

裹着暗紅光芒的石塊呼嘯而過,因為改變重力而被附加了等同音速的速度,尖銳的爆鳴在空氣中爆響,中原中也按了按帽子,“抱歉,我不喜歡和陌生人廢話,我這裡也不歡迎陌生人到訪,所以,麻煩你離開這裡。”

白蘭伸出手指,輕描淡寫的接住了這顆比炸彈威力還大的石子。“耶?被讨厭了?”他摸了摸下巴,仿佛無奈:“好吧,看樣子現在還不到時候。”

“中也君将自己當成一個人類,天真的以為大家會以同類的态度待你。”

他頗顯意味深長,“我會等到那個時候,等到中也君見識到足夠的卑劣,認清異類本質的時候,那個時候,如果中也君需要的話,我也會幫助你,幫助你斬斷阻撓你步伐的東西……”

“沒有那個時候”,中原中也閃現在他面前,“就算真有那個時候,我也不會和你這種家夥混到一起,合作的什麼的,更别提!”

“是嗎。”白蘭.傑索身形晃動,以肉眼難及的速度躲過他極快的一擊,他興趣盎然的注視着他:“我的能力,是穿越平行世界。”

“人類向來很奇怪,明明是自己親自做下的事,但過後總是會後悔、會覺得遺憾,總想着重來一遍一定會得到滿意的結局,在意的人和事越多,這種情緒就越強烈,哪怕明知道沒有這個可能,午夜夢回時還是會控制不住地一遍遍去想,而我的到來,便是這個可能。”

潔白的光暈在他身後形成,仿若天使般聖潔的羽翼在火裡伸展,他在天空俯視着他,“你會需要我,中也君,越是你這種人,便越逃不開情感的桎梏。”

“真是傲慢。”中原中也冷笑道,“一副掌握了命運的樣子,哪來的自信!”

腳下的土地像豆腐塊一樣裂開,違反固有引力的載着他飛到白蘭的對面,他黑色的外套在風中劃出凜冽的弧度,“這種預言似的話語,不過是基于了解一個人的性格和處境所做出的推斷,連某個聰明的像妖怪一樣的家夥都說過,誰都無法做到無所不知!你還是謙遜點的好!”

“是嗎,原來你還認識這樣的人”,白蘭伸出手,雙手合十,漫天沖他而來的裹着重力的物體頃刻間停滞在他身前,僵持片刻後,盡皆下掉。

“不可否認,世上有很多聰明到讓人驚詫的人,但先知先覺會讓人占予無以比拟的優勢,再聰明,也無法提前十年乃至二十年開始謀劃,這是先天的不對等,無法彌補。”

中原中也不屑的嗤了聲,心想那是因為你沒見識過将人心操弄到絕望地步的恐怖。

“廢話已經說得太多了”,中原中也瞥了眼下方極速撤離的部下身影,“莫名其妙的過來,莫名其妙的挑釁我,既然如此大膽,想必你已經做好和我認真一戰的準備了吧。”

“是呢,我未來的合作者”,白蘭笑眯眯道,“除了剛進來那會,現在似乎有什麼力量在阻擋我對平行世界的窺視,所以,我沒能看清你的實力哦,撒,讓我來見識下吧,如果太弱的話,你可能要成為沒有自由的下屬了喔。

“啊,會讓你好好見識的。”

中原中也同樣露出笑容,湛藍色的眸子興奮又銳利,“同樣的,如果太弱的話,就成為重力下的囚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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