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中原中也撇開眼,有些心虛,“已經沒用了,抓住我的第一瞬間就該知道了吧”,因為他沒有反抗甚至主動合作了,他視線下落,聲音頓了頓,“喂,青花魚,你手流血了。”
人間失格能無效化‘書’在他身上的作用,卻無法抵擋兩本‘書’交界處的時空亂流’,事實上,若不是中原中也認出聲音的第一時間就将周圍的重力場錯位,現在太宰治的手還在不在都不一定。
“……看樣子将我的吩咐完全丢之腦後了”。太宰治沒有收回手,人間失格持續起着作用,“這麼蠢的什麼也不思考的踏入陷阱,是急着想當救世主嗎,我不評價黑手黨的中原幹部急于當英雄的心,我隻好奇,這個世界需要你保護的人,如果在你離去期間受傷或死亡的話,不在意嗎?”
“嘲諷我的話,先把你的手放開!”中原中也道:“你這家夥以為時空亂流是好玩的嗎?!”
人間失格可同時抵消了他的異能!
太宰治還是看着他,眼底黑沉沉一片,半晌,他收回手,站直了身體。
“随你。”他冷聲道。
中原中也心裡一堵,看着他手臂上短短時間出現的數條血痕,脫口而出說了句别扭的話,“我很快就會回來。”
‘書’的光芒開始大盛,一點點籠罩住中原中也。
太宰治的聲音平靜響起,“中也,你從不擅長揣測人心,所以你進入不了我的世界,不要想着救【我】;同樣,也不用想着救【你】,世界上大多數事情,越是祈求圓滿,就越是絕望。不要做多餘的事。”
中原中也沒來得及回他,很快消失在原地。
……
橫濱混亂了一個晚上,大霧、狂風、天空的裂縫,這座繁華又波濤洶湧的城市仿佛經曆了一場末日,引起了全世界的關注。
裂縫是在大霧消失前的前一刻合攏的,這大概是唯一的萬幸,敵人的異能反倒讓許多人脫離了這場災難。
事後自然還有無數的善後,但這都不關太宰治的事了,他看着身前的一張空白‘書頁’,這本應是昨晚沒騙過白蘭就補上的道具被他截留了下來。
“‘書’的副本還是被白蘭帶走了。”
太宰治嗯了一聲,沒什麼反應。
“獵犬那邊很生氣,你制定了計劃,卻在關鍵時刻沒有出現。”
太宰治喝着咖啡,眼皮都沒撩下。
“不過你本就隻接了異能特務科的委托,擔任我們的顧問,獵犬那邊,他們一開始就是自己負責,行動失敗是他們自己的問題,我們已經把獵犬擋回去了。”
太宰治嘴角勾了勾,“雖然早就知道這世界上大多數人的腦袋,除了展示他們物種為人外沒什麼别的用處,但我本以為能稍微期待點大名鼎鼎的獵犬除了棉花和水以外還有點别的填充物,哪怕隻是多出一兩個腦細胞呢,真是的。”
他撐起臉,語氣無奈,“都安排的那麼詳細了,沒有我,就什麼都做不到了嗎?”
坂口安吾心中一凜,這個樣子的太宰治……
他不受控制的挺直了脊背,控制起臉上的表情,這是四年前他在那個精于算計,手段狠辣,殺人甚至沒有殺意的港口黑手黨幹部面前練出的條件發射。
但旋即他就反應了過來,又強制性的放松了身體,“太宰”,他叫他,“我知道中也君沒有回來。”
太宰治看了他一眼,聲音平靜,“我也知道。”
坂口安吾皺眉道,“明明特意申請了一張書頁,就為了這種意外情況,為什麼……”
“你在擔心蛞蝓?”太宰治晃了晃杯子,“你們可是敵對關系喔。”
“太宰”,坂口安吾道:“我知道你不好受。”
“錯了”,太宰治笑道:“我很高興,讨人厭的蛞蝓終于消失了,從此世界清靜,我對未來的生活都多了一絲期待呢。”
坂口安吾隻看着他,眼裡透出一絲擔憂。
說起來奇怪,似乎所有認識太宰治的人,都認為他可怕又難以揣測,這個人必然是有感情的,他有正常人的喜怒哀樂,會喜會悲,但要說他會對任何一個人産生過深的感情,會被他們影響至深,那又似乎不可能。
森歐外知道他算計織田作之助會讓太宰治發怒,但他完全不擔心太宰治會因為織田作之助的死亡而失去理智與他生死相對。
而如織田作之助把太宰當成孤獨又茫然的孩子,卻又很理智的認為太宰治絕不至于失去他就會痛苦的難以忍受。
甚至是現在太宰治那些武裝偵探社的同伴,他們似乎也潛意識地認為太宰治的感情淡漠而收斂,無論他怎樣與你嬉戲打鬧,并肩作戰,但存于骨子裡的冷漠一定會讓他對一切能引起人類傷心彷徨的感情截留一半,他遊離于世外,不會被這世間任何東西動容本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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