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心中仍然存有疑惑,但好不容易有了一雪前世之恥的機會,饒是路南亭再如何老道,此時也有些坐不住了。
秦莊并不知外界的風起雲湧,他所能接觸的,無非是客廳的那台液晶電視,還有時不時回到這間屋子裡的路南亭。
為了斷絕他與外界的聯絡,路南亭連手機都沒還給他,隻像養貓養狗似的,将他豢養在自己夠得着的地方。
秦莊習慣了這種生活後,倒也不抱怨了。隻每日吃吃喝喝,做些家務,若是心情再好些,就去附近的超市裡買些新鮮菜蔬,權當散步。
信息時代,連報刊亭都成了趨于淘汰的東西。他讀書的時候,總喜歡去書攤上找幾本連載小說、連載漫畫,拿到學校裡和志同道合的同學一分享,在老師的眼皮子底下将這些書塞塞藏藏,免得被以“影響學習”為名收走。
随着年歲漸長,喜歡的書籍也換了類型。漫畫小說成了過去式,時尚雜志卻成了新寵。
這一年來,任書甯成了小有名氣的明星,不少雜志都拿他的照片當做紙封。秦莊随手拿起手邊一本時,老闆還意趣盎然地沖他推薦:“這本是新進的貨,賣得特别好,好多學生都喜歡他哩。”
秦莊在口罩後輕輕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嫉妒麼?也許是有的。隻是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磋磨,他早已學會了将真實情緒藏在心底,不在面上表露出來。
況且他又有什麼資格去渴慕這些呢?豔羨,應該發生在實力相當的人面前。一個寵物,與主子的心尖子,是沒有任何可比性的。
除了封面人物采訪外,這本雜志裡還有不少關于流行穿搭和彩妝的内容。秦莊不想被外界抛太遠,正準備掏出手機付賬,就看到了雜志後面壘着的一大疊報紙。
“宋氏公子身陷命案傳聞,已被逮捕接受調查。”
這樣醒目的一行字,配着占了半張版面的圖文,宛如一記重擊般讓秦莊僵在了原地。
他怔怔地抽出報紙,反複确認紙上人物是宋惜任而不是别的什麼冒牌貨,一字一字去看紙上内容,生怕有丁點錯漏。
此時明明是青天白日,他卻陡然生了一身冷汗,手上提的購物袋也重逾千斤,壓得他指骨發疼。
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路南亭愛着的,風光無限;路南亭恨着的,身陷迷途;路南亭厭惡着的,半死不活。
好像整個世界都在圍着那個人轉動一樣,由着他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今日他能讓家底深厚的宋惜任被困局所擾,來日他榨幹了自己最後一絲價值,是不是也可以讓他步上宋的後塵?
秦莊渾渾噩噩地回到那個所謂的“家”時,那人已先他一步進了屋子,正站在客廳處扯他自己的領帶。
“去哪了?”路南亭看起來心情還不錯,看他從外面回來也沒有責備,隻是用一種家常的口吻問他所為。
“逛了逛街,買了點東西。”秦莊仍被之前兔死狐悲的情緒所籠罩,僵硬地換好拖鞋,就想逃進廚房裡躲避他的視線:“你先坐會,我去煮飯。”
“還煮什麼,這麼多還不夠我們兩個吃的?”路南亭讓開道,在他身後的飯桌上,赫然已放好了好幾份打包好的飯菜。
秦莊見理由失了效,便不好再說,隻乖乖放了東西,換好圍裙去擺筷子置桌椅。
路南亭看他為自己忙前忙後的樣子,極為受用。哪怕秦莊已麻木得失了許多往日的神采,在他眼裡也平添了幾許風情。
“你買了書?”路南亭從後面單手摟着他的腰,另一隻手則抽出櫃子上的雜志,細細看了起來。
秦莊發出蚊呐般的細響:“嗯。”
路南亭:“買這期幹嘛?書甯的雜志公司裡多得是。你要是想要,過兩天我給你搬一箱過來。”
他話語裡的親昵與理所當然,讓秦莊頓覺自己是個自慚形穢的小醜。他茫然地看着桌上熱氣蒸騰的食物,不自覺便說了心裡話:“我羨慕他。”
羨慕他有人疼有人愛,羨慕他不必每日提心吊膽,羨慕他可以在紅毯上發光發亮,羨慕他擁有自己可望而不可即的一切。
要是他能過上任書甯那樣的日子該有多好啊?
可以享受鮮花和掌聲,可以擁有輝煌的事業,可以能做任何他想的事情。
哪怕隻有一天,也值得懷念一輩子了。
可這樣掏心掏肺的真話,換來的隻是路南亭毫不掩飾的嘲諷:“他擁有的,都是他值得的。你配麼?”
秦莊苦笑了一下,沒有作答。
這個男人太懂得如何用言語傷人,每一次都像在告誡自己,當初接近他是一件多麼愚蠢的事情。
一頓飯吃得味同嚼蠟,路南亭吃飽喝足、享用完他的身體,就繼續回了公司。仿佛在這裡多待一秒,都會耽誤了他的複仇大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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