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那些個滿心抵觸和抗拒的官員稍稍放松了不少,看着薛繼的目光中漸漸有了認可,軟硬兼施,是個懂事的老手啊。
可誰也不知薛繼說這話時心裡積壓着多少郁悶,他這知府做的苦啊。
天高皇帝遠的地方還真是讓他開了眼界了,尋常官員都知道做好分内之事,怎麼到了乾州他還得求着下邊官員做事?暗道是這才見了官員就如此艱難,之後面對山匪又該出什麼計策?
嘴上卻又添了幾句好話,笑容一點兒沒減還更濃了幾分。
“諸位大人都是國之棟梁,替朝廷鎮守乾州有些年頭了,薛某以後還得宜章諸位啊。”
薛繼這番話落到下邊坐着的官員耳朵裡是動聽多了。各自揣測着,原來薛繼并非不知變通上綱上線的人。
如此甚好,誰不樂意與聰明人打交道呢?
方才開口的那位官員是一縣的縣令,此時聽了薛繼的話欣慰了許多,臉上的笑容将腮幫子擠成一團,收緊了腹上的贅肉,起身拱手朝着薛繼拜了一拜。
“薛大人英明,臣病疾已經痊愈,回去便仔細謀劃整治城中風氣,說什麼也不能讓薛大人在吏部的考核上失了顔面不是?”
說着還左右揚了揚臉沖着兩旁其他官員笑了笑,那些官員心領神會,連連附和,此時知府衙門裡竟真有幾分其樂融融的氣氛。
第53章南邊風情不可說
薛繼仔細認清了面前坐着的幾位,将他們的名字長相以及官職一一對上了号,心裡默默數了數乾州官員的名單,不自覺皺了眉頭。
“怎麼還有三位沒來?王衢,你确定都上門通知了?”
王衢應道:“回主子,都通知到了。”
底下坐着的一位縣令看向薛繼,說道:“薛大人莫怪,這李大人向來偏信江湖術士之說,昨日有位「神人」說他有血光之災不宜出門,他今日沒到場想必正是因為此事……”
話音剛落,他身旁的幾人便都跟着附和,說的跟真的似的。
薛繼見此情形神色不變,可心裡的壓力是又重了些。
既然王衢都已經上門告知了,這位李大人不管來或不來都應該說一聲。
可他沒有告訴王衢也沒有派人來告假,還編出一套迷信之說糊弄了事,這些官員還都幫着他,他得是什麼身份?可以給個下馬威嗎?
薛繼撐着臉上的笑容擺了擺手:“不妨事,這些江湖術士有些的确厲害,李大人謹慎些是好的。”
說罷也不再追問其他二人,再問也無用,這群人總能變出清奇的由頭糊弄他,他還不能說穿,倒不如不問。
交代過公務把話了家常,客套的話流水似的往外倒,笑意懸在臉上直至兩頰都僵了,眼看天色不早,薛繼一揮手就放幾位官員回去了。
人才出府邸大門,薛繼立刻喚來了王衢。“去查查,他們說的那位李大人是什麼厲害角色。”
入了夜薛繼也不歇息,安撫了沈玉容先睡下,自己換了便服出門去了。
走在街上沒有幾個人,一眼望去整條街都是黑的,連一戶點着燈的人家都沒有。
薛繼心裡卻明白得很,夜裡燈紅酒綠的地方不在這兒,誰會在官府邊兒上犯忌諱?
出了衙門外街,薛繼随手攔下一個準備收拾東西回家去的商販,挑眉問道:“小兄弟,打聽一下,乾州夜裡哪兒熱鬧?”
薛繼察覺到這商販眼中多了一絲警惕,立即換上笑容給他塞了一包碎銀子。“家裡管得嚴,頭一回夜裡出來,小兄弟行行好指個道兒……”
那商販半信半疑收下了碎銀子,猶豫了片刻才道:“南邊兒去,再走幾步你就能看見聽見了。”
薛繼道了謝便要走,沒走出幾步身後的商販又叫住了他。
“你可仔細點别到處亂說!前些日子李大人才下令封了口,不是本地人可都不知道這地方啊!”
薛繼的腳步稍稍一頓,心裡的念頭更加确定了。随即加快了腳步向南邊走。走出一條街就已經能隐隐約約聽見喧鬧聲、絲竹管弦彈奏聲。
再走近些聲音就更清晰了,還能嗅到脂粉香氣在空氣中彌漫。
這邊是官僚的風氣,尋常酒席不擺,街上戲樓不屑去,就愛尋這種煙花之地夜裡相聚,手中執酒杯,懷中攬美姬。
想要更深的打探乾州官員之間不可說的東西,就得到這種地方來。
“這位爺可面生啊,以前沒來過?”
薛繼才走進街市,立刻就有簪花浮粉的女人湊上前帶着笑意打招呼。
薛繼停下腳步看了看她,也笑了:“是啊,家裡管得嚴,早聽說這地方是人間天堂,今兒可得見識見識。”
女人眼中微不可察的警惕似乎漸漸消失了,動作也是愈發大膽,纏上薛繼的手臂便要拉他進門:“可不是嗎!爺要嘗鮮那就得來咱們家,咱們這兒可什麼都有,保您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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