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給搬運工人奉上兩條煙,送他們走後,就拿一把裁紙刀劃開紙箱接口處的膠帶,取出嶄新的卡通書包,就着一股子皮革的氣味對宿臨池說:“味兒大,散散再給孩子們。”
他們各自忙碌一陣,小胖突然湊過來,沒頭沒尾地問道:“那個……我問你個事兒哈。”
“怎麼了?”
“你對老大是真心的麼?”
宿臨池:“……”
小胖說完就意識到自己問了個蠢問題,想要補救卻越描越黑:“我不是說你們關系差……哎呀,就,就是你别……”
“我會對他好的。”宿臨池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好心地将他從語無倫次中解救了出來。
小胖怏怏地說了句:“……我不是,不是針對你。”他試圖組織語言,但還是不知該如何表達,隻好任由自己繼續亂七八糟地說下去。
“從小就是老大罩着我們……這兒過去治安不好,老是有扒手和小偷,還有收保護費的——當然不至于收到孤兒院頭上,畢竟他們清楚我們沒錢,但柿子揀軟的捏,街上的小流氓有事沒事的都好欺負我們。是老大跟他們打了幾架,他們才收斂的。老大其實也沒比我們大多少。”
按理來說,小胖現在就該放一些“你要是如何如何,我就如何如何”的狠話了,但他明顯沒通那根筋,嚅嗫着說:“老大吃了不少的苦,你對他好一點,别讓他傷心……他從沒帶過别人回來過。”
宿臨池對着書包上快樂的小海豚圖案沉默了下去,小胖聽見他低聲說:“我會的。”
興許是宿臨池的保證讓小胖感到了親近,他主動提議道帶宿臨池去看看過去他們在孤兒院拍下的老照片。
宿臨池以為他說的是一年一次的集體大合照,但走進一間空的活動室,他驚訝地發現四面牆上全是孤兒院孩子的留影。
“越靠左的照片越老,右邊是雲橋姐姐新拍的,我們的照片在這兒。”
小胖為他比劃出具體位置,于是宿臨池看見了粉粉嫩嫩的幼年虞白,被一位和蘇雲橋樣貌相近的中年女人抱在懷裡,然後時間跨步到六七歲時,虞白穿着小學校服,和同學勾肩搭背,在院外的泡桐下合影,笑出豁了一顆乳牙的牙床。
照片中的恒愛孤兒院要比現在破舊許多,院子是風一吹就揚塵的泥土地,秋千和滑梯的地方空空如也,作為背景出鏡的三層小樓看起來年久失修,就差在門洞上塗一個“拆”字了。
“當地沒有給孤兒院撥款嗎?”宿臨池問。
小胖說:“有是有,就是根本不夠用,住在這裡的孩子差不多都需要做手術吃藥的,蘇院長連工資也搭進來了,交完醫藥費,就沒錢再修理房屋了。”
宿臨池的視線往外轉,小胖明白過來,一拍腦門說:“孤兒院的錢之前是不夠用,不過熬過去幾年就好多了,有一家基金會,叫……叫‘孤兒援助基金會基金會’!它注意到了我們院子入不敷出,每年有大筆的捐助,孩子的病也有錢去看了,院子也能修修了,孤兒院這才緩過來。”
膠卷記錄了虞白的成長,從搖搖擺擺的幼兒,到迎風而立的少年。最後一張照片定格在宿舍,虞白腫着一隻熊貓眼,小胖和徐潛知擁在床兩邊,共同沖鏡頭比耶。
“這是老大剛為我們打過架,躺在床上跟我和老徐拍的。”小胖解釋道,“這事沒過去多長時間,老大就被領養走了。”
第38章箭在弦上
虞白蹭了一碗湯,又去食堂給小朋友盛飯。他忙得太過投入,以至于快要收工了,才留意到身後給他遞空碗的人從幫工換成了宿臨池。
“搬完了?”虞白問。
“嗯,”宿臨池說,“書包和文具盒都檢查過了,一件沒少。”
虞白在桌子的掩護下勾了勾他的手指:“辛苦你了,坐下來歇歇吧。”
宿臨池不挪窩,說道:“我不累。”
孤兒院孩子早熟,除了身體殘疾和年齡太小的需要阿姨喂飯,其餘的孩子全都乖乖地坐在桌前,自己拿小勺子往嘴裡扒飯。
為了照顧這些大部分皆是一口乳牙的小祖宗,孤兒院的米飯煮的十分軟爛,紅燒肉入口即化,西蘭花和胡蘿蔔用筷子一拌就是蔬菜泥。虞白和宿臨池享用了一頓營養均衡、葷素搭配的兒童餐,飯後沒閑着,跑到廚房洗了成摞的碗筷,放進消毒櫃殺菌。
等到他們把力所能及的衛生也打掃完,太陽已經落山了。麻雀躲在樹冠裡,偶爾撲閃着翅膀啞啞地叫一聲,烏雲低垂,說不得倏忽間就要再下一場雨,孩子們被護工抱去了玩具室,留下兩個忙裡偷閑的大人在院子裡散步。
虞白好奇地問:“你跟小胖去哪兒了,我剛想起來,搬箱子好像用不了那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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