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切都收拾好了,夏婉還是磨磨蹭蹭不肯睡:“宋霞姐,結婚之後是什麼感覺?”
聽到這個問題後,宋霞有一瞬間微妙的停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幹脆岔開話題直接說道:“早點睡吧,明天不是周末,還要上課呢。”
夏婉後知後覺發現這個問題有點點歧義,緩緩紅了臉。
而此刻祁紹城則望着樓上熟悉的房子還在亮着的燈光,倚靠在軍用車的車頭,點着了一根煙。他的身後,副駕駛的座上,放着一朵鮮豔欲滴的玫瑰花。
祁紹城做好了所有準備,終于在夏婉生日這一天趕了回來,卻在即将要上樓的時候起了猶豫,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上去了。
過了一會兒,樓上的光滅了,祁紹城扔掉煙蒂坐回了車裡,打着了火。
夏婉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跑到了窗邊。
“婉婉,怎麼了?”宋霞不解地問道。
夏婉失望地望着漆黑的樓下回答:“我好像聽到車響了。”
最終祁紹城還是沒有回來。
第二天一早,夏婉和宋霞各自乘坐公交車回到了學校。
夏婉一整天都有些怏怏不樂,她對昨天晚上的事情仍舊十分在意。
晚飯後,她又給祁紹城打了一通電話,這次電話終于接通了。
接到電話,祁紹城第一件事就是道歉,并表示生日禮物早就買好了,回去就補上,态度十分良好,良好到夏婉都覺得有些反常。
“祁紹城,你昨天晚上在哪裡?”夏婉繃起小臉語氣尤為的嚴肅認真,“不要騙我。”
聞言祁紹城罕見的沉默了,兩個人相互聽着對方的呼吸聲,誰也沒有說話。
再開口,祁紹城說了一句跟這個問題毫不相關的話:“婉婉,我要上前線了。”
這句話打了夏婉一個措不及防,所有的腹稿全都不翼而飛,更加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了。
兩個人隻好繼續沉默着。
然後祁紹城就聽到電話那邊傳來了一聲低不可聞的抽噎,接着又是一片安靜。
祁紹城頭一次這樣後悔,這件事情還是應該當面跟夏婉說清楚。而不是這樣隔着電話,一個簡單的擁抱都沒辦法給她。
他的逃避和糾結,害得他的小朋友在掉眼淚的時候,身邊連個安慰的人都沒有。
而夏婉則想了很多,她想到了原文中祁紹城的退役原因,想問祁紹城能不能不去,想問他什麼時候能回來。
結果最終問出口的卻是:“那你什麼時候走呀?走之前還能見面麼?”其實什麼都好,她不介意他做什麼職業,也支持他去做任何事情,多久回來她都可以等。但她最希望的就是跟他見一面,她已經很想很想他了。
這回夏婉說話沒有之前那麼帶有逼迫性了,因為抽噎帶出的鼻音顯得又乖又軟。後悔,愧疚再次湧上心頭,祁紹城在心裡狠狠地罵了自己一句混蛋,甚至想要立刻就飛到夏婉身邊去。
隻是部隊和學校宿舍晚上都是十點熄燈,哪怕祁紹城現在開車回城也必是趕不上了,他也不放心大晚上讓夏婉一個人在外面等。
“婉婉,太晚了,你先回寝室。我保證明天一早就能看到我了。”祁紹城鄭重其事地許下承諾。
夏婉低低地“嗯”了一聲,挂斷了電話。
其實回到宿舍夏婉沒有絲毫困意,她有一種直覺,導緻祁紹城不得不退役的意外就發生在他這次的任務中。但她也知道,祁紹城不可能放棄這次任務。
甚至她苦中作樂地想,祁紹城退役也不是件壞事,至少兩個人再也不用看不見摸不着了。但她心裡更擔憂的是,萬一呢,她的到來改變了那麼多人和事,萬一也改變了祁紹城的命運呢。
夏婉在床上翻來覆去一個晚上,直到天蒙蒙亮起,室友在她身邊輕輕地來回走動,仍沒有睡着。不知道祁紹城什麼時候能到,但她不想再躺下去了,還是起來吧。
等一切都收拾好了,夏婉不曉得該做些什麼了,昨天晚上說得不清不楚,也不知道在哪裡見面,而她也沒心思細問。
寝室地方其實不大,所有人一起進進出出就顯得有幾分擁擠,夏婉幹脆走到陽台上去給室友們騰地方。
這時候宿管阿姨還沒有打開樓下的大門,按理來說樓下應該沒有人,因此夏婉在看到樓下的人影之後一怔,接着就轉過頭飛速地跑下了樓。
幸好距離開門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宿管阿姨在看到門外的祁紹城之後,很痛快地放了行。難得碰到這個帥氣精神的小夥子,阿姨還記着呢。
在沒見面之前特别的想見面,真的見了面反而不着急了,夏婉慢吞吞地走向祁紹城,反倒是祁紹城耐不住性子兩大步便迎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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