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就是整天繞着嚴景山轉,被馴服得比綿羊還溫順。
現在想來隻覺得那時候的自己像個笑話,聽什麼話戒什麼煙,就要當着嚴景山面抽,熏死他丫的。
方沐風被自己這想法逗笑,然而快樂隻維持了一秒。他翻遍全身沒找着打火機,突然想起吃飯的時候成珉那酒鬼加煙槍順走了就沒還回來。
方圓幾裡不見便利店,煙怕是抽不成,他還沒把煙從嘴裡取出,有人先一步幫他點着了。
方沐風擡眼,發現借火的人正是嚴煥朝,一時間有點不知道這煙該抽不該抽。
兩人身體貼得近,他甚至能嗅到嚴煥朝身上的冷調香水,跟他倆親密那晚用的應該是同款,随着這氣味鑽進腦袋的還有那晚的春光旖旎。
方沐風倍感不自在又不好表現出來,隻能借口煙掐熄在垃圾桶的滅煙沙上,拉開跟嚴煥朝的距離,完了就若無其事地打招呼:“嚴老師你好,沒想到能在這裡遇到。”
嚴煥朝看着方沐風,黑亮的雙眸沒帶情緒,但在聽到這聲招呼後,笑意卻立即從眼裡透出來,微微笑了一下。他主動朝方沐風伸出了一隻手:“好久不見,方沐風。”
一樣的人物,一樣的台詞,卻隔了一輩子。
在握住嚴煥朝的手那瞬間,方沐風錯覺他倆還在前世的那個片場裡,準備拍第一場戲。
就在這一下短暫的恍惚過後,他聽到嚴煥朝問:“手臂怎樣了?”
方沐風當即愣住了,右手不自覺地摸上左臂。那裡的傷口基本愈合,但當時他一心求個清白沒收住力氣,割得深了,留疤了。
在他看來,像嚴煥朝那種混迹娛樂圈多年的人,再大風浪也見怪不怪,那天的事又如此尴尬而敏感,就該在彼此的心知肚明中默默略過,沒想現在對方卻主動提及。
說到底,總歸是他欠下了嚴煥朝的人情,現在人家都放在台面上說了,他再怎樣表面功夫還是得做到位。
方沐風順着嚴煥朝起的話頭,客客氣氣地說:“嗯好多了,謝謝嚴老師挂心,那天的事一直沒機會當面道謝。”
沒想到嚴煥朝卻遲遲沒不接茬,隻安靜地看着他,少頃,很輕地歎了口氣:“有時候,要證明自己是塊玉,不必非要玉碎。”
說罷,嚴煥朝也不給方沐風任何反應的時間,跟他點一點頭:“晚安,片場見。”
方沐風茫然無措地望着他身影漸行漸遠,上了一輛黑色幻影,夜深人靜的街道空蕩蕩的,又隻剩他一個人。
回到出租屋他一宿沒阖眼睛,失眠的夜裡不時将嚴煥朝那就話拿出來琢磨,直覺嚴煥朝是在說那晚他怎樣都不該以自殘的手段對抗,甚至是說希望他能珍惜自己的身體,不必拿最極端的方式明志。可是這時候的他們也就實打實見過幾次,話都沒說幾句,在沒什麼交情的情況下,嚴煥朝到底以什麼立場說這帶着關心意味的話,方沐風想不通。
他當然不會天真以為嚴煥朝這是菩薩心腸,做好事還包售後。娛樂圈從來就沒有無緣無故的好,也不存在所謂的好人。
方沐風發現,除了嚴煥朝是嚴景山愛而不得的白月光外,他對他可以說是一無所知。
翌日清晨,他提前到達片場,距離通知拍定妝照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走到化妝間發現門虛掩着,從裡面傳來說話聲,一聽像是宣年和嚴煥朝。
看來是嚴煥朝先定妝,方沐風正打算悄悄撤退,身後卻有埋伏出賣他——昨晚爛醉如泥的成珉今早神清氣爽,在走廊盡頭遠遠一見他就很熱情地打招呼,聲音之響亮,足以讓化妝間裡的人知道他方沐風來了。
門很快被宣年打開了,他探頭沖方沐風笑了笑:“這麼早來了,怎麼不進來?”
方沐風隻好應下,被走過來的成珉抱着肩進去了。
他環視房間看到導演、化妝師、嚴煥朝及其經紀人許彙都在,禮貌地跟大家說了聲早。
宣年視線在兩人間轉了一圈:“不用我介紹了吧,方沐風,嚴煥朝,你們對彼此應該不陌生了吧。”
嚴煥朝起身走到宣年跟前,伸出自己的右手,裝得跟頭一回見面似的:“幸會。”
前輩主動示好,方沐風自然也裝模作樣地回握,盡量笑得像個純良的後輩,配合他完成這出友好和睦的戲碼。
宣年不知道他們倆背地裡那些彎彎繞繞,他拍了拍方沐風的肩膀,笑着看向嚴煥朝:“沐風,好好看看你的傅柏,待會等我喊action,你可要好好愛上他。”
方沐風又看了他務必在戲裡愛上的人一眼。
從進門開始他就注意到了,今天嚴煥朝已經換上了片中傅柏的造型,穿着黑色西裝褲加淺色襯衫,披一身半舊的長風衣,顯出人肩寬腿長的身材優勢。頭發稍顯淩亂,略長的劉海随意搭在額前,戴一副金屬邊框的眼鏡,整個人看着氣質斯文又沾上了仆仆風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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