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喚了人進來,伺候她梳洗。隻是這一夜,長公主怎麼都沒睡好。
好不易後半夜總算睡着了,還盡是夢。她夢到了十多年前兄長一家被血洗的慘狀,一片腥天血地中,有兄長,有禦兒,有彷兒,他們都在沖自己笑。
尤其是禦兒,一張臉早被砍得血肉模糊了,可他仍在對着自己笑。
那雙眼睛,炯炯有神。突然的,他喊了她一聲姑姑。
“禦兒!”長公主驚醒,然後才發現,原來是自己做夢了。
這些年來,她吃齋念佛,也算能靜得下心了,也不會再日日被噩夢所纏。而昨夜,是她多年後,第一次又再夢到那場血洗,那場慘殺。
屋外自有侍奉的奴婢端水進來,長公主見自己渾身都是汗,她虛弱無力的對侍婢道:“我想沐浴,打熱水送到淨室去。”
而魏珩那邊,自也是迫不及待要同謝端嬅見面的。在獵苑不方便,所以,二人将時間約在了從獵苑回京次日的正午。
魏珩經營了這麼多年,在京中自然有幾處隻屬于自己地盤的私密處。而他約謝端嬅見面的地方,正是自己的地盤。
是一家綢緞莊,魏珩先到。謝端嬅是半個時辰後才過來的,她一過來,就問掌櫃的有沒有她所要的錦緞。掌櫃的一聽,便說樓上有,但得請她自己親自去選。
如此,謝端嬅便跟着綢緞鋪掌櫃去了樓上。
這綢緞莊的掌櫃自然是魏珩的人,他将謝端嬅引進來後,就識趣的退了下去。
“我給二位貴人沏茶去。”
既是選擇了信任,謝端嬅索性也長話短說了。待掌櫃的離開後,她直接嚴肅對魏珩道:“禦兄沒死。”
魏珩聞聲,擱在案桌上的手倏的一緊。
雖在自己猜測範圍内,但當真正親耳聽到有人很肯定的告訴他禦表兄沒死時,他心情還是不一樣的。
魏珩用了些時間消化了情緒後,才問:“那他現在人在哪兒?”
謝端嬅還是謹慎的,她仍嚴肅望着魏珩,隻平靜說:“在哪兒暫時還不能告訴你,但我可以告訴你的是,禦兄并無複仇之意。”
複仇代表着又将是一場腥風血雨,不說他有無這個能力去替父親家人報仇,便是有,他也不能那樣做。
一旦兵變,第一個遭殃的,就是普通士兵和百姓。他說他不能那麼自私,拿别人的性命做刀,去替他完成他的心願。
但他會一直看着,看着如今的這個朝廷最終走向的是腐朽,還是鼎盛。看着如今的這個皇帝,他最終是做了明君,還是昏君。
若他奪了江山,卻又不為天下子民謀事,隻知自己貪圖享樂……那麼,他會不遠千裡的來到他身邊,讓他日不能安,夜不能寐。
禦兄其實最初那段時間也很痛苦,突逢巨變,親人都死了,唯獨他苟活了下來,他日日吵嚷着要尋仇,或是要自我了結。
還是後來,在父親的疏導下,他才漸漸接受了這個事實。
而禦兄還活着這事母親同兄長都不知情,父親臨終前也再三囑咐了不能告訴母親和兄長。所以,她想在不同母親兄長說出實情的情況下和禦兄長相厮守,唯一能做的,就是尋一個舊人幫她。
她想死遁,自此以另外一個身份同禦兄長長久久呆一起。
她不要什麼榮華富貴,也顧不上為家族出一份力了。她想要的,就是同自己心愛之人在一起。
她要陪着他,陪他一起好好活着。
“魏世子,我需要你的幫助。”謝端嬅并不想同他叙舊,也沒什麼好叙的,她如今目标明确,她來的目的就是想魏珩幫她。
魏珩自是講義氣之人,何況,眼前這個人她還是禦兄所愛,且禦兄還活着。
所以魏珩問:“你要我怎麼幫你?”
謝端嬅道:“此事我家人并不知道,當年父親也是在極危險的情況下救下禦兄的。我若無緣無故消失,母親和兄長必會尋我,到時候,無疑是要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我想請魏世子協助我假死。”
第84章【V】“想同你好好說說話……
聞聲魏珩輕夾了下眉心,然後又眉眼舒展開來,一副心下了然的模樣。
自此,他也算是徹底明白了為什麼前世今生,謝端嬅都要同他聯姻。因為若她想順順利利死遁的話,她母親兄長幫不上忙,就隻能尋一個同她有些關系,且又同是舊人的人達成合作。
若他們二人定親了,屆時她假死,他再以未婚夫之名義去摻和到她的喪事中去。隻有他插手參與了,她這一盤棋才能走完。
到時候,她身死,他們之間的婚約自然就解除了。
魏珩不免又往深處想了些,顔娘說他前世最終定的妻子人選正是謝端嬅,他想,在那一世,他應該是打算等謝端嬅假死身退後,得一個克妻之名,然後再以此為借口說服魏家人,從而好讓那些京中勳貴退卻,最終他好達到迎娶顔娘為正妻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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