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铎聞言點點頭,也沒在意——永哥兒這點傷等周貨郎送藥來,他可能都痊愈了。
永哥兒不知怎麼有點失望,可能是難得有個除了爹以外的人關心他,他卻拒絕了;也可能是覺得程铎看到了他的手粗,所以改變主意不給他金瘡藥了,因為抹了也沒用……
但好在永哥兒是個堅強的哥兒,很快把這點失落抛到了腦後。他連吃飽穿暖都成問題呢,可沒閑心胡思亂想。
不過經永哥兒提醒,程铎才想起自己買了布回來,還沒找到人幫忙做針線呢。
其實也不用找,這不是有現成的人選嘛……
程铎還擔心永哥兒種完菜就跑了,因為菜地又不用太過關注,他十天半個月來看一看也不會出什麼問題。但是這樣一來,他們之前約定的房子修好之前幫忙做飯的協議就要提前結束了。
程铎可舍不得這麼一個便宜又聽話的“廚娘”。
雖然永哥兒為了避嫌,連他衣服上的小口子都不肯幫忙補,但程铎知道這小家夥其實單純地很,之前在山洞裡看他可憐,不就幫他補了嗎?
再說這提要求的時機,也是很重要的——
吃飯的時候,永哥兒又是照例夾了一碗飯菜到旁邊去吃。程铎見他隻夾了三塊竹鼠肉,竟然全都用竹筒裝了起來。兩個窩頭也裝了一個,隻把剩下的窩頭和野菜吃了。
程铎夾了一塊竹鼠肉嚼了嚼,然後裝模作樣地說:“哎,今天的竹鼠肉有點老……”
永哥兒一聽緊張了,以為程铎嫌他做得不好,這可關系到他每頓飯兩文錢的收入:“是不是我炒得時候太過火了?我下次一定注意!”
“不是,是這鼠肉本來就有點老。”程铎一副食不下咽的樣子。
永哥兒巴巴地看着他,那也還是肉啊,又不是不能吃了。他要是有這麼一碗肉,别說隻是有點老,燒焦了他都不介意!
程铎捂了捂牙:“不知道為什麼,我今天牙龈有點腫了,吃這鼠肉牙疼。”
“哦……”牙龈是什麼,牙疼他倒是聽懂的。
“怎麼辦,這肉明天再熱肯定更老了,要不給你帶回去吧,我明天再打隻雞算了,雞肉比較軟和。”
“真、真的嗎?”永哥兒驚喜地話都不會說了,他每天在程铎這裡吃好的,隻要一想到爹在家裡沒得吃,他就很過意不去。
雖然程铎不說他,但他也自覺地很,偶爾才會用竹筒裝一點回去。
“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了?”程铎見永哥兒準備出動竹筒,幹脆指着兩碗竹鼠肉中的一碗說:“你把這碗端回去吧,明天再把碗給我送回來就行。”
永哥兒一想也是,歡喜地把那碗竹鼠肉收了起來。
程铎今天似乎話格外的多,吃着吃着又歎了口氣:“今天不小心把衣袖蹭破了,我就這一身衣裳,買了布又不會縫。真不知道下次換洗是什麼時候,我都快馊了……”
永哥兒剛從他身上得了好處,正是滿心感激的時候,聞言毫不猶豫地道:“我給你做!”
“哦?那就多謝你了!”程铎根本不給永哥兒反悔的機會,打蛇随棍上,接下來又念叨了一通他要幾身衣服,幾床被子……如果不是做鞋實在太過分了,他連鞋都想讓人家小哥兒給他包了。
末了又故作猶豫,裝作關心人家的樣子:“不會給你添麻煩吧,如果實在不方便……”他就給錢,算是不可能算的。
“不會,我在山坳裡做,别人不會發現的。”永哥兒被他忽悠地腦子發熱,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那就好。”目的達成,程铎重新拿起筷子,三下五除二就把桌上的東西一掃而盡,包括剛剛讓他嫌棄太老,“食難下咽”的竹鼠肉。
永哥兒看得一愣一愣的,但他隻是個土生土長的鄉村哥兒,完全不知道現代人那些彎彎繞繞。因此被一碗竹鼠肉套路了什麼的,他根本就不懂……
程铎看着小哥兒乖乖收拾碗盤的身影,想想還是覺得過意不去:算了,等周貨郎來,他再給小哥兒買罐搽手用的羊油吧,就當是謝禮了。
其實程铎在末世也看到過很多可憐的人,永哥兒這樣的連前十都排不上。不過誰叫他是真的簡單呢,程铎有時候甚至覺得永哥兒的單純善良就是一面照妖鏡,把他的醜惡照得一清二楚。
在末世,程铎不見得會與這樣的人為伍。但是在生活節奏慢得有些無聊的羊兒村,他覺得把這樣一個人放在身邊也挺好的,至少不用擔心被人從背後捅刀子……
永哥兒把那碗肉拿回家,跟他爹一起分吃了。隻是吃完之後把碗洗幹淨藏在碗櫥深處,不知怎麼被他大哥翻了出來。
“你這碗哪兒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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