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八七年十一月十三日
今天少爺被夫人狠狠地責罰了,這大概是夫人第一次動怒……
……
日記記滿了整整一本,與其說是日記,倒不如說是對某人的彙報。裡面記錄了很多我都快記憶模糊的事情。
我突然想起了兒童失蹤一案結束之後和塞巴斯蒂安的一次碰面。
他也看出了我心情不好,但他可是惡魔,自然不會說一些安慰人的話。甚至還變本加厲地将人類的惡劣面撕裂開來攤在我面前:人類啊,就是身體裡裝着醜陋的東西與其他生物不同,懷着醜惡、複雜的惡意。
這個世界從來都是殘酷地對待每一個人。
他這樣和我說。
我說:那是你這隻惡魔眼中的世界。
他卻說:不,這不是我說的,原話都出自少爺。
于是我無話可講。
他繼續說:身為人類的他都能看清人類的真實樣子,你一個……嗯,奇怪的生物卻不能?
他早就知道我不是人類,隻是不确定我是什麼物種。對我有興趣大底也是因為這個。
我沒開口,因為我不贊同他的話。
他卻嗤笑一聲說:我倒是喜歡這樣的世界。喜歡看着人類因為自己的私谷欠,相互殘殺,踩着萬人的屍骨往上爬……正因為如此,人類才有趣啊。
我看着他,看到他黑眸漸漸染成紅色,在我面前絲毫不保留對人類的谷欠望。
他是喜歡人類的,這點和我相同,隻是喜歡的不同罷了。他喜歡的是人類醜陋的一面。
而我呢?
我将日記一頁一頁的看到最後,日期從一八八六年到一八□□年,合上。
而我,喜歡着人類美好的一面。
已經記不清自己做人時候的樣子了,父親、母親、未婚夫……那些一切于我曾經密切有關的人臉早就在記憶的深處消失不見。我隻記得那時候的我很幸福,不愁吃不愁穿,還是貴族的小姐,即将要嫁的人也是自己看對眼的人。
然後在和親的道路上變成了‘鬼’。
最後又和無慘那群瘋子生活了幾百年。他們會自相殘殺,然後咀嚼失敗者的屍體,他們會帶回‘食物’,玩弄他們、虐殺他們,看他們眼中的恐懼、絕望然後興奮不已。我是‘鬼’,卻也是無慘的寵物,他知道我不喜歡殺人,心情好的時候他甚至允許我去人類世界走一走,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逼着我殺人。當然,不管心情好不好,我都是他的實驗體。日複一日的被研究,被肢解,達到極限的時候他又會給我血把我從三途川的船上拽回來。
那時候想過死,但死不了。死不了那總得讓自己好過點,總得給自己一點期望。所以我所看到的人類世界的那些美好景象成為我黑夜裡舔舐傷口的慰藉。
我沒瘋,也沒抛棄最後一絲人性,徹徹底底地淪為殺人如麻的‘鬼’大概是因為這個。
艾蒙死了,按理說我應該會難過,畢竟對方也算是和自己建立起羁絆的人,但我得承認,比起那心頭那因為艾蒙之死浮起的淡淡的憂傷,我現在心中的郁結消散,整個人輕松了不少。
最後我将日記還給了他,墓地選擇了葬在喬治的旁邊。
對于艾蒙的離世我想了想還是寄了一封信給學校的喬納森。他算是艾蒙看着長大的,理應知道這些。
可我萬萬沒想到,我等到的不是一封回信,而是一個險些讓我慌了神的消息。
喬納森病倒了。
等我趕到醫院時,看到喬納森閉着眼、靜靜地躺在病床上毫無生氣的樣子,當下差點沒遏制住自己殺人的那顆心。
于是當我看見迪奧正坐在喬納森的病床旁看着書時,腦子那根弦斷了,我已經忘記我當時是怎麼沖到那個人面前拍了他的書然後死死地拽着他的衣領問道:“你怎麼敢?”
我的怒氣直上頭頂,自然失去了理智思考,所以也忽略了他原本嘴巴微張想解釋的動作在我問出‘你怎麼敢’的時候收了回去,隻是平靜的看着我。
他這種姿态,一副将自己置身事外的姿态瞬間引爆了我理智的最後一根弦。我的手攀上了他的脖子,而耳邊傳來嘈雜的聲音。
“夫人!您在做什麼!”
“這位夫人,請您冷靜。”
“這裡是醫院……”
無數雜亂的聲音向我湧來,連帶着他們想靠近我,企圖把我從迪奧身邊拉開。而無論他們怎麼拉,幾個人拉都拉不動我。
多人的靠近引起我的不适,于是我将視線從迪奧身上轉到周圍的醫院工作人員上,可能是我當時的眼神太恐怖,他們不自覺的松開手本能的後腿了幾步,我看到他們眼中的恐懼時腦子才找回點理智,也慢慢冷靜下來,松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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