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公子雖幼年失母,但索性王老爺全心全意教導着他,他逐漸長成一個挺拔的青年。
父子間的第一次争吵因為王老爺意外看到了穿女裝的王桐。
那個時間點,王老爺本應該休息,但那天傍晚喝了兩杯茶,睡不着覺,在院子裡溜達,溜達到王桐門口,卻從窗戶倒映看到一個女子的身形,他氣極,心裡暗罵:“哪個不長眼的小丫頭,小子才幾歲,就已經進到屋裡了。”想一出棒打鴛鴦,沒想到這一棒子卻是打到自己當頭。
兩人面面相觑,王桐怔愣中還不忘記将裙子下擺的褶皺撫平,王老爺大喝,“把你身上那鬼東西脫了,給我到院子裡跪着。”
王桐反駁,“父親,我沒做錯什麼。”但一向順從的他還是換了衣服,跪在院子裡,等到了第二天,全府上下都知道小公子有癔症,行為舉止時有異常。
王桐無數次抗議自己沒有任何毛病,他隻是喜歡女裝,喜歡打扮自己的感覺,他與父親的隔閡越來越深。兩人在家裡相遇,也不交流。王老爺堅信王桐是生病了,隻要把病治好,他那乖巧聽話的兒子便會回來。藥一碗一碗不間斷地端到王桐屋子裡,醫者江湖郎中得道高僧也接連不斷來到王宅。
石灣村因茶商衆多,時間久了就有了一個傳統節日,喚做開茶日。時間是在二月二十,清明前。開茶日會選一個烹茶技術高超的女子,精選當年明前第一批茶葉烹制煮茶,給所有茶商品嘗。開茶日的順利與否,常常與該年茶葉生意聯系在一起,所以石灣村的茶商都很看重這個節日,早早就挑好了煮茶女,就等在開茶日上一展風采。王記茶葉合作了幾年的煮茶女姜氏,臨日子了突然告假,說是有喜了,怕開茶日上烹茶煮茶動作太大,有滑胎風險。王老爺知道可能是有其他茶葉商人私下做了手腳,本打算放棄這次開茶日煮茶女競選,沒想到王桐偷偷摸摸把那放棄比賽的帖子截了下來,穿着女裝便去了。
“我希望你能幫我,隻要在重要的時刻做出和我一樣的決斷,其他你可以自己發揮。”王桐說着,眼角濕潤了,鼻子的酸楚錢铎感同身受,“哎,你,你别哭啊。”錢铎一跺腳,“我幫你便是。”
王桐說:“就從開茶日開始。”
往年開茶日多是春雨綿綿,今年天氣格外晴好。一早起來就有喜鵲在枝頭叽叽喳喳,錢铎朝外面吹了一聲口哨,将那樹梢的小鳥驚走,他調皮地撓撓貼頭皮的短發,對王桐說,“是個好兆頭。”說完笑了起來,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
王桐為錢铎挑的一身衣服搭在床沿,繡着墨綠色暗紋的對襟短衫,裡面是草綠色短打底,下身是一條墨綠色馬面。錢铎眼珠子滴溜溜地轉,“隻要穿女裝就可以是吧,可以不穿你挑的衣服嗎?”
王桐很意外,但也同意了,“但是為什麼呢?這身不好看嗎?”錢铎走到衣櫃前面去挑選衣服,他仔細對比每件衣服的材質,先是肯定王桐說:“這身是好看的,但穿着它們讓我感覺我是一棵綠油油的大蔥。”王桐一聽,臉就黑了,卻又不得不承認,錢铎說的是對的。錢铎從衣櫃裡拿出一條朱紅色馬面,王桐立刻站起來制止:“這個顔色也太亮了吧!不适合。”“所以你覺得開茶日,與茶相關就必須以綠色為主色調嗎?太千篇一律,沒有新意。”錢铎搖了搖頭,又拎出一件黑色絲綢質地的立領修身旗袍,紗制袖子半镂空,垂墜度極好地到手肘。
王桐回想以往開茶日的煮茶女,服裝的顔色以天青色,湖藍色為主,材質多為飄逸感良好的輕紗,幾乎沒有人會選擇紅色黑色這種沖擊色,而且旗袍已經單獨算是一件服裝了,他實在不解。
“想在開茶日上拔得頭籌,那就聽我的。”說話間錢铎已經換好了衣服,黑色修身旗袍穿在裡面,朱紅色馬面從腰間最窄的地方洩下來。錢铎又從苗圃裡摘了幾朵紅色的芍藥,搗出花汁,随意地将花液甩在黑色旗袍上,很快那些小點凝固起來,在絲綢面料上結成一個個小花朵。
王桐的臉色在錢铎□□他最喜歡的芍藥時變得很難看,但後來的操作讓他驚訝極了,他從來沒有想過衣服還能疊着穿,而且穿出了獨特的味道。
錢铎沒有刻意墊胸,也沒有過多修飾自己的臉,隻将兩鬓的頭發卷了起來,讓它刻意又自然地遮擋下颌位置。
王桐太意外了,“你到底是幹什麼的?”
錢铎笑意滿滿,自豪地回答:“我是帕森斯設計學院畢業的服裝設計師,目前在符導的劇組實習,是服裝組的成員。”
開茶大會上,錢铎果然是唯一與衆不同的一個。在一片青色藍色裡,黑紅就是最出彩的顔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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