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之上,一張張杭家仙人的牌位像是一座座墓碑,無聲地注視着停在祠堂上的棺椁。杭家老爺的牌位被加在最下面,做牌位的木材用得是上好的,上面寫着杭老爺的名字。
一陣穿堂風吹了過來,擾得燭火飛亂,白幡此起彼伏地被撩起,遮掩了杭白川通往大門的視線。
“小...小姐别害怕,老爺的頭七早就過了,來得不會是老爺。”王婆自己的恐懼都無法壓抑,磨蹭着向一旁退去,卻不忘拉着杭白川,想把小姐來到柱子後面,讓飄來的鬼魂發現不了他們。
隻是這次,來得恐怕是人非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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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婆是夫人從娘家帶來的人,還做過小姐一段時間的奶娘,至于喜雙是個隻會跟着綠意有樣學樣的死心眼,這兩個下人敢直接“背叛”夫人,其他人可不敢。夫人就算再如何精神失常,她到底捏着府中大部分下人的賣身契。
而賣身契,就是他們的身家性命。
良民還是奴,單單被這一張賣身契所決定。
“你們難道不想要回這一張賣身契,還是甘願世世代代都做杭家的家奴?我可以把賣身契全都還給你們,給你們每人十兩白銀,前提是一切聽我的安排,誰要是違背我的命令,殺了他就能得到他的那份銀子。”
夫人拿着小盒子坐在院子中,她的話是下人們難以拒絕的誘惑。
黃袍道士和夫人私語了幾句,兩人像是早就相熟,說完後隻見夫人朝知州大人點了點頭,讓下人們将祠堂團團圍住。
祠堂現在就隻有大小姐在裡面守夜,為什麼這時候要圍住祠堂,不言而喻。揣着明白裝糊塗是一項非常重要的技能,下人們當做什麼都不知道,他們隻是按照夫人的命令圍住祠堂,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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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婆粗糙手掌的觸感不知何時消失,白幡搖蕩的弧度越發大了,相對的兩張白幡邊角時而相遇相合,時而遠離分别。一扭頭身後陳列的牌位消失,變成了擺放着兩隻點燃的龍鳳長燭,桌子上擺滿了瓜果金銀,一半是實物,一半則是用紙做的東西。
身上的孝衣變成了紅色的鳳冠霞帔,一頂蓋頭嚴嚴實實地遮掩住視線。
祠堂變成了婚房,白幡變成朦胧的紅紗,拔步床的喜帳被龍鳳的金鈎撩起,一個同樣大紅穿着,臉色發青的男人僵直的躺在床上。
“吉......吉時——已——到——”
杭白川猛地轉過身,床邊不知何時站了個腰身佝偻的喜婆,頭上别着一朵紅花,臉上一顆碩大的媒婆痣,嘴咧得極深,黑白分明的雙眼顯得僵硬而詭異,這是個做工粗糙的假人。
從頭上取下一根銀钗,杭白川陰沉地看看紙喜婆,又看看躺在床上的新郎官。此時男人坐了起來,沒有一點焦距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腳下是一灘血迹。
“新——郎——”喜婆還沒唱完,便沒了聲響,杭白川握着钗子直接刺穿了喜婆的臉。
本以為煩人的聲響消失不見,過了沒一會,破了個大洞的喜婆嘴中,卻發出戲谑的嬉笑聲。那種聲音刺耳而尖利,像是小孩玩鬧,其中又帶着老人的沙啞與滄桑,帶着深深的惡意。
僅僅是幾個呼吸間,身後的新郎便到了身後,冰冷帶着腐臭的手指搭在肩上。杭白川本就脫離,身後的手指力氣極大,讓她掙脫不得。
喜婆嬉笑着慢慢上面,身後的男人也越貼越近,像是要前後夾擊杭白川。
“新——郎——掀——蓋——頭——”
“嘻嘻嘻嘻嘻......”
破碎的聲音滿滿唱道,紙喜婆伸出手,将杭白川掀起的蓋頭重新遮上,伴随着陰沉的笑意,畫面一點點變得狹窄而局限。
肩上的手指挪到中間,一前一後掐住杭白川的脖子。
窒息感如潮水般席卷而來,杭白川沒有掙紮,顫抖着手死死握住男人的左手手腕,拼盡全力。窒息感與脫離的眩暈虛弱一連接着一連輪番來到,即使是這樣,杭白川也沒有放開攥緊的手。
不消一會,新娘向前一低頭,沒了聲響。
喜婆樂得拍了拍手,連聲道:“新娘來了新娘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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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在母星挖掘出一副描繪成親場面的畫卷,宏大的建築群飄滿了紅綢喜字,然而整幅畫面的場面陰冷,沒有一點明快的氣息。
整幅畫卷筆墨多在精巧的建築,裡面的人物小巧而随性,喜房中停着帶有大紅花的棺材,畫卷最左邊是府外的青磚街道,街道上一頂紅轎,在規模巨大的送親隊伍中,顯得朦胧而孤寂。
不少人對這幅畫的用意有所猜測,有覺得是為了記錄這番熱鬧的迎親場面,有認為是為了精巧玲珑的亭台樓閣,又或者是一場奇異的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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