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如此難過,任江海心有不忍,可更殘忍的話還沒有說出來:“聖旨上說了,與甯王結親,是立你為側妃。”
少年勉強笑了一聲,原來還是做人家的妾呀!
任熙擦擦眼角,說是累了,先回去休息。
任夫人知道她想逃避這回事,便讓她離開了,書房裡,隻剩這夫妻二人在。
任夫人也沒想過,皇上竟是要立女兒為甯王側妃,側妃呀,一個堂堂侯府千金,為人做妾。她在府宅一輩子了,自然曉得為人做妾的下場,如何能舍得女兒吃這種苦,受這種罪。
任江海卻是早已猜到會是這樣了,陛下忌憚世家,怎麼會願意找一個世家的嫡女做他嫡子的正妻,何況,這個兒子功勞太過,若是以後出現太子之争,他與世家太親,說不準又給自己找了一個潛在的敵人。
一個側妃,正好可以牽制。
“江海,我們不能眼睜睜看袅袅陷進火坑裡,這婚事,還是再找找陛下退了吧!”
男人搖了搖頭,從他願意上朝那刻起,就代表了他會服從皇上的每一個命令了,上朝是第一個讓步,為皇上主持登基大典是第二個讓步,自此以後,便是無窮無盡的讓步和屈服了。
在宮裡聽旨後,他沒有第一時間接旨,隻跪在皇上面前,說自己女兒頑劣,不配與皇家結親,蘇浚沒有說話,隻坐在龍椅上看着他,男人知道這是個警告,隻能把聖旨接了下來。
蘇浚此人性情不定,若是惹惱了他,任家會有什麼樣的下場,他心裡清楚,可自己的女兒怎麼辦。
若是要退婚,隻有一個可能了,那便是甯王那裡也不願意接受這樁婚事,可是,甯王舍得放棄任家嗎?
而蘇遲那邊,接到聖旨後,他看也沒看,直接扔到一邊。
阮氏問道:“連婚期都已經定了,你還想做什麼?”
“這婚我不能成,等明日我就去找父皇說清楚。”
阮氏坐在一邊,有些擔心道:“你這般忤逆他,會不會又惹他生氣。”
“他生我的氣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母後,先不說我不想娶任家女,那任家可不是随便就能接近的,倘若我真與任家聯姻,如白城一流的寒門子弟如何看我,他們會猜測我的心到底是偏向世家還是寒門,他日我真坐到那個位置上,又如何能把這些世家掃個幹淨!”
聽了他一番分析,阮氏點了點頭:“今日我會找你父皇再說一說此事,但願他能改變心意。”
“多謝母後了!”
第33章
蘇遲接旨出宮後,阮氏去找了蘇浚。
她甚少找自己講話,蘇浚意外,可想到今日蘇遲的婚事,他已經猜到阮氏是為什麼來了,卻還是放下手裡的奏折,讓她進來。
“今日聽子硯說他的婚事已經定下了,定下了也好,他到了年歲,身邊有個服侍的人也能叫我放心。”
她話中不像是為蘇遲說退婚一事的,蘇浚看着她,耐心聽聽她要說什麼。
“真沒想到有一日我們能與任家聯姻,任家啊,那可是信安頭等厲害的世家,十幾年前我與陛下一同進都,便是連見任家家主一面的機會也沒有,那些個信安世家莫不以任家為尊,陛下當時還同我笑言,說這江山其實是姓任呐!”
阮氏将蘇浚帶到了以前的回憶裡,那時太後大壽,因治水有功,他們得了聖恩面聖,算是鄉下人進城,見了世面。
太後大壽,二人進宮赴宴,可也隻能安排在了尾席,連皇帝的樣子都看不清楚。
蘇浚想着以後想讓自己的大兒子能在信安謀一份職,在離開信安前,得了他人指點,去那任家門前想見見任大人,可惜啊,連門都沒進,就叫人趕出去了。
可現在呢,任家的千金要嫁給自己的兒子了。
“任家厲害,到底根基深厚,子硯與任家聯姻,對他也好。隻是蘇還這裡,以後成婚,也要好好挑一挑合适的人家。”
阮氏沒有否決蘇浚的決定,反而大誇這樁婚事帶給蘇遲的好事,這不能不讓蘇浚懷疑自己将任家與蘇遲聯上關系是個錯誤的做法。
可是聖旨已下,婚期已定,如何能改?
阮氏沒有咄咄相逼,隻道:“我來這裡不過是想和陛下說說蘇還以後的事,畢竟是兄弟,以後差的可不能再多。”
看着蘇浚一直想着她剛才說的事,阮氏就已經知道這人動搖了,隻站起身來,告辭回宮。
走出中甯殿時,婦人提起彎彎的嘴角,心中嘲諷:便是做了皇帝又如何,别人說什麼,還不是随意起疑心。
晚上,蘇遲去了同心橋,任熙在另一處看着他,遲遲沒有走上去。
要是見了面,就是要說分開的事了。
白日的婚事,她想了很多。若是讓爹爹去找陛下退婚,爹爹或許會去,可是皇上卻不會同意。天子一言九鼎,如何能聽一個臣子的話呢,何況還是他們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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