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陸老師為她做的可不少。當得知葛畫沒帶蚊帳等用品,她往小九家的快遞就沒停過。理工大的住宿本就是全市高校裡出了名的差,幾間寝室共用衛浴還沒裝空調,松寒想得更細緻,“床也一定很小,你睡着得多憋屈?”四處打聽後松寒已經為她單獨申請買新床。
不同于在自家,家務是在打罵下形成的自覺,一家人沒有什麼玩笑的溫馨時刻。如果有玩笑,也是父母在逗着爾康。在陸家,葛畫慢慢了解了這對母女的個性,也融入了她們的晚餐玩笑中。
陸阿姨不笑時顯得嚴謹,一如松寒在教室裡的模樣,但她會不自然流露出小女孩的氣質。那時候她和松寒的角色就翻轉,女兒像媽,媽像女兒。葛畫很難想象自己和母親之間會互相玩笑般拆台。但陸阿姨和松寒在談到一個人時氣氛就會低落,“孔維統。”
八月二十一日中午,難得陸松寒提前和葛畫打招呼,“今天晚飯我媽不能做了,說讓我們倆自己解決。”葛畫被“我們倆”這種說法激蕩得暈乎乎。
松寒也是推了這天周五公司的聚餐趕回來的,葛畫在高峰期滿是人頭的地鐵站裡獨樹一幟,松寒出站時馬上就看到了她,小跑過來後兩個人并肩走向地下飲食街覓食。兩個人都不算能吃辣,和花甲粉酸辣粉這類小吃無緣,松寒買來兩個泡芙,“我今天得吃點甜的。”她眉頭上壓着不開心,她在葛畫面前漸漸不會掩蓋情緒。
葛畫舉着另一個泡芙陪着她漫無目的地逛街,等松寒吃完一個泡芙,她再遞過,“再吃一個會不會更好點?”
“不要。”松寒覺得自己的語氣略微撒嬌,清了下嗓子,“這是給你買的。”
可惜那點尾音被葛畫揪住,她摸着發熱的耳朵偷偷笑了下。“好。”走到美食街盡頭時,葛畫看到出口外有家露天酒咖,她問松寒,“要不去那裡坐坐?”
松寒今天有些暴躁,其實也拿不定主意吃什麼。葛畫低頭,小指彎曲,勾動了松寒的手掌心,“陸老師,你有什麼事,是我可以幫忙的?”她不知道松寒的煩惱來自何處,也許是因為那個叫孔維統的男人,也許是工作,還有可能是學業。
被觸動的掌心貼住了自己的裙子,松寒歎氣,“這個,不是可以幫的事。”
她接受了葛畫的建議和她在露天酒咖找了位置面對面坐下,給小朋友點了一大盤意大利面,自己則叫了瓶啤酒。這借酒消愁的習慣自從在母親面前暴露後,母女倆有時也會在宵夜時對飲兩瓶。于是,陸夢非長胖了五斤,松寒胖了三斤。
“我媽今天不能做飯,是因為去看守所見我爸了。”松寒拒絕了母親的邀請,不願意陪同。半杯喝下後,她從儀式感中開啟了情緒大門,“我爸因為涉嫌濫用職權和經濟犯罪,以後可能會被判刑坐牢。”關于陸夢非為愛賣房的傻事,終于在松寒外公外婆的幹預下停息了。陸夢非不用租房,松寒避免了無家可歸。
“我媽挺傻的,這麼些年放不下我爸爸。這件事讓我很難過,劃在心裡,想起來就很悲哀。”松寒看着葛畫被廣告燈照亮的專注眼神,“我媽她當這件事沒發生過一樣,依然對我很關心,有時晚上我們還會一起看看電影電視劇,聊聊天。但她沒向我道歉。”松寒溢出點委屈,“葛畫,你說,她應該向我道歉嗎?”她沒有把女兒的生活和心理放在那個男人之前,差一點,松寒就沒了家。
“她讓我今天陪她去看我爸爸,我說孔維統十句話裡能提兩句我們母女倆就算我輸了。我媽說我小人之心,說我爸都到這個份上了,提旁的沒意義。”松寒苦笑,“她還想去聽兩句我爸的真心話咧。”她模仿S省的方言語氣說出這句,葛畫并沒有笑。她聽出了陸松寒的孤單,那種對于“家”朝不保夕的恐慌,還有對自己母親的埋怨和失望。她一直隐藏得很好,原來一直都在為這個煩惱。
葛畫也曾經孤單過,懂事起,她也常思考自己為什麼而降生在那個家中。小時候,父母的愛是奢侈品,九成九分給爾康後,剩下一分三姐妹哪怕品到了就甘之若醴。再大了些,葛畫拒絕那一分中的三分之一,挨罵挨打都顯得漠然,因為哭一聲媽媽、叫一句疼都向他們乞讨:“你為什麼不多看看我,為什麼不多愛我一點?”可再孤單,曾經她想過有大姐燕子,還有紫薇,姐妹三能多少相互依靠。可陸老師的孤單不同于她的,她沒有姐妹,父親再婚後并不在意她。母親離婚後似乎把關注和希望都傾注給了她。但内心裡,陸老師還要和父親在争母親。
獨生子女的家庭感情不比她這種多子女家庭簡單。葛畫面臨的問題是對于子女“一碗水端不平”,可松寒的競争對手是親生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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