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畫猶豫了下,說出了葛天寶的病情和家裡人的分歧。聽到葛畫帶着紫薇離家,用看病養老送終來要挾吳芳時,松寒的嘴巴張成了“O”型,“小赤佬……你竟然做出這樣的事?”
這事兒辦得說小氣的确也有些小氣,還有些狠。松寒聽到葛畫那頭被噎住,“你十九不到,逼到這個份上,是你自己獨立能想到的最好法子了。”她還是安慰了惴惴不安的葛畫。
松寒理解葛畫:家裡親戚避之不及,不願意幫着這孩子說服吳芳。葛天寶躺在醫院裡絕望而焦灼。紫薇也惶惶不可終日。而葛畫說自己隻有“七萬塊,拿得出五萬而已”,她能做的就是逼吳芳賣房。
隻有七萬塊。大一的孩子能在家裡不支持讀書的情況下攢這麼多已經相當好了。二十五歲的松寒也隻不過拿得出最多八萬塊。其中還有兩萬是媽媽給的安家費結餘。
松寒靠着床背坐起來,“我有八萬塊,咱們倆合計就十五萬了,你家裡再想想辦法沒可能嗎?”
“不能。”葛畫回答得堅決,也因為反應過來自己過于堅決,她緩聲,“我不能……給你添麻煩。”
她一直念着要将高中時的資助還給松寒。得知小九他們給自己掙錢的機會後興奮極了。
在她的潛意識裡,不還清那筆錢,她和松寒就不能無拘無束地在一起。窮人家孩子身上的清高和自尊,還有自卑,葛畫哪樣都不缺。
她怎麼還能要松寒的存款?她父母離婚,父親不幫她不說,還騙了她外公外婆的養老錢。盡管陸老師有份穩定且收入小康的工作,松寒最近也和公司簽了正式的合約,收入漲了不少。但,她們也僅僅是小康,并非大富大貴。
葛畫執拗的算賬邏輯是:憑什麼要松寒的存款,去為葛爾康那個廢物保住一套房子?
在醫院剛剛看過父親,葛畫在住院樓的走廊裡捂着手機話筒,“我……我就是不服,我想不明白,憑什麼?”她哭了出來,“命比不過葛爾康一套婚房?我妹妹一輩子的幸福比不過那一套房?又不是沒地方住。我不服氣,她為什麼總把老四當親生孩子,我們像沒媽的。”
不遠處的紫薇聽到了二姐壓着哭聲說話,眼淚也奪眶而出。
二姐應該和陸老師在說話,她向來遇事從容不迫的、在她心中已經比父母還高大又靠得住的二姐,原來也隻是個孩子,隻比自己大一歲多一點。
松寒明白,不是葛畫把錢看得重。她心裡積壓着多年的憤怒,并沒有因為考上大學離家後消弭,也沒有因為和自己的戀愛而平複。那是藏在心裡不忍說出的傷口。
她的心被葛畫哭潮了,“那你現在在哪兒?”
“我……在醫院。”葛畫背對着紫薇擦淚。“醫生說通過透析維持,要不用親人的腎移植,要不隻有等待□□。”
葛爾康不同意,大姐那邊的想法還不知道。葛畫今天找了醫生要求檢驗自己腎髒的适配性。但被醫生勸說,“你想清楚?你如果合适,捐了後很可能影響之後的體力,很難再做運動員。”
“我……我也怕,我不知道怎麼辦?我不喜歡我爸,可我不想看着他死。”葛畫一隻手撐着牆壁哭得顫抖,“松寒……”
她這會兒才完全釋放了自己,洩露出自己的真實情緒,她太需要松寒在身邊。
“葛畫,”松寒的聲音安撫着她,“你能給我帶一些面包或者白粥來佰盛酒店8702房嗎?”松寒的手背搭了下額頭,“我在這裡呢,我們一起商量好不好?”
松寒看着洗手間裡沒精神的自己,打起精神洗漱後再化了淡妝,在葛畫送的口紅中選用了531那款相對成熟的西柚色。再看看自己,漂亮多了。
她燒了壺熱水泡了茶,坐在沙發等了會,克制又急切的敲門聲響起。
松寒開門,剛笑呵呵地要打招呼,整個人已經被圈入葛畫的懷抱。
小赤佬的手老有力氣了,唇也擦過松寒的額頭,“不舒服好點了沒?”再用自己的額頭貼着松寒的,“有點燒。”葛畫蹙眉。
“早上睡了一覺,已經退了。”松寒雙手摟住葛畫的脖子,“我今天用了西柚色的,你不想嘗嘗?”
葛畫抽了下鼻子,臉紅了。她微微回頭,松寒才從她肩膀後看到提着袋子的紫薇。
松寒立即松開葛畫的懷抱,“紫薇也來了?”她的表情有絲驚慌,随即恢複了平常。隻是眼睛斜瞥了小赤佬一眼,意思是“怎麼不早告訴我?”
“我告訴紫薇我們在一起了。”葛畫湊到她耳邊,松寒拉開點距離,手卻拉了葛畫的羽絨服,讓開身體招呼紫薇,“快進來。”
葛畫一眼瞧見桌子上藥店的袋子,翻了藥盒确定松寒發燒了,心疼得捂住她雙手,“什麼時候到的?生病多久了?”她急得眼圈又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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