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恥大辱。
唐雪君編輯走的時候,桑曉曉都能看見這編輯臉上的忍俊不禁。所有想說的話都寫在這編輯臉上。她敢肯定,轉頭陽城出版社上上下下全部會知道她這事。
偏偏下一場考試不知道要什麼時候,家裡人不碰到事情更不會主動去找老師了解她在學校的成績狀況。導緻她連洗刷自己成績都沒機會。
桑媽知道桑曉曉出息了,可嘴裡不住說着她花錢的事,還非要提下次考試不能再考那麼差。
好在唐雪君一走,桑媽下午不讓桑曉曉去下田了:“行了,回你房間去。趕緊多看看書,寫你的文章。”
桑曉曉不太能理解桑媽。要說桑媽關心她學習,可又會同意她當初去陽城住一段時間,今天也因為飚火不讓她去上學。可要說不關心她學習,桑媽又确實操心她的成績。
不過能不下田,她當然是不去的。
桑曉曉太清楚她自己,根本吃不起種田的苦。
唐雪君離開,桑媽也出了門,桑曉曉自然回自己房間,寫起《春居》後面的篇章。
桑媽真出了門,腳步走得飛快。她不敢停下,生怕停下忙碌的動作,會暴露她激動到發抖的身體。桑曉曉出息的事,她想了想,往家隔壁小道上走,徑直往山上坡竹林裡的屋去。
鄉下地方,大家屋子都差不多。哪怕桑家有人在上班,實際上住的也沒好到哪裡去。竹林的那一戶人家也是如此。
桑媽匆匆走過去,見着屋門口坐椅子上的老人,當即喊了一聲:“鄧阿婆,曬太陽呢?”
被她喊鄧阿婆的人,臉小得真隻有巴掌大。她頭發花白,剪了一頭短發,留了一個中分。因為年紀大,所以整個人佝偻着,态度也懶懶。
鄧阿婆牙沒剩幾顆,唇内包裹着牙龈,說起話來輕微漏風。臉上褶皺多,眼皮又下耷拉,她雙眼細得隻剩下一條縫隙。聽見桑媽的聲音,她拍了拍大腿,用啞嗓應着:“哎,麗麗啊!”
現在大家日子過得苦些,更早年的日子才叫真不好過。
桑媽爹媽過的早,全靠鄧阿婆把飯碗裡幾口飯給桑媽,這才讓桑媽活到能下田幹活。就連後來的婚事,也是鄧阿婆做主給她找的桑家。
桑媽從兜裡掏了掏,掏出臨出門拿的兩個雞蛋往鄧阿婆手裡塞:“我跟你說,曉曉出息了呀。”
鄧阿婆本來要拒絕,一聽桑曉曉出息了,收下了雞蛋問她:“怎麼了啊?是要念大學去了哇!我們村子裡又要出一個大學生了啊!”
不讀書的人對很多事分不大清楚。鄧阿婆年紀大,有些癡呆了,記憶也不好。明明桑曉曉才上高三,她就覺得是桑曉曉要上大學了。
桑媽之前一直在鄧阿婆面前念,以至于鄧阿婆堅信桑曉曉就是上大學的料。
“不是不是。”桑媽蹲到鄧阿婆身邊,“她寫文章,出息了。以後要上報紙!說不定再過些日子,你廣播能聽到呢。”
她碰上長輩,擡手抹了抹自己眼角:“我是真命好。”
要說命好,其實桑媽命不算好。她結婚前的日子,唯一的目的不過是活下去。不知道為什麼活,不知道該怎麼活。一步步學着,走着。剛開始嫁給桑爸時,桑爸還沒上班的工作。她入秋收成了,得親自拉去鎮上賣菜。
鎮上賣不出好價格,她就拉着貨去陽城。
兩個孩子大的剛會走路,小的還在懷裡。她帶着一起去賣菜。也就是那時候她碰上了傅家小奶奶。傅家小奶奶正好帶着傅元寶。她三個孩子一起帶。
要說命不好,她碰上了鄧阿婆救濟,後來又嫁給了桑爸。桑爸如今上班,工資穩定。再之後兩個孩子也算好,兒子早就能下田幫忙,女兒讀書好。
還有傅家,傅家小奶奶。
自從傅元寶有了錢,傅家小奶奶每年過年都會給他們家送點肉。她就給小奶奶送些蔬菜。元寶外頭傳得兇,可她知道是個有心的孩子。
她一直擔心曉曉嬌氣。小奶奶喜歡曉曉,所以她和小奶奶說的娃娃親就這麼一直挂着。有個能負責的男人和她過日子,往後也不錯。
如今桑曉曉瞧着以後路通明,就算婚事不成,好像也不會愁吃穿了。
她帶着眼淚笑開:“我就是開心。”
鄧阿婆把雞蛋放在一旁,拉過她的手輕拍着:“開心好啊。開心好。曉曉出息啊。你養的好。人好啊,都會有好報的。”
話又聊了會兒,直到桑媽知道必須得去田裡看一眼了,這才和鄧阿婆告别。
鄧阿婆笑呵呵目送人走遠,繼續慢悠悠曬着太陽:“這日子啊,是越過越好咯。”
……
桑曉曉第一筆稿費沒到手,要等早報編輯部走流程,再等郵局彙款單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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