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元寶剛點燃,見桑曉曉單純罩着耳朵,便雙手用力貼在她的手上,用力按壓下去。隻聽“乒”一聲巨響,立着的紅色炮仗上了天,又在天上“啪”了一下。
巨響聲連蓋住耳朵的桑曉曉都能聽到。
她心髒跟随着巨響而恍若真的停滞了兩下,睜大着雙眼看着飄散下來的紅色紙片的同時,能聞到來自傅元寶身上和周邊環境的味道。
有手上傳來混雜了藥品味的淡淡煙味,有冬天院子裡的清冷味,有炮仗的硝煙味,還有傅元寶身上那種混雜了很多細碎味道難以簡單描述的氣味。
是一種隻要出現,她以後必然會察覺到,這個味道獨屬于傅元寶的氣味。
不是那種高級的花香或者什麼皮革海洋的香氣,是中草藥膏、是清洗劑、是雪花膏、是墨汁文件、最樸實最傳統,能交代他日常所做一切的味道。
傅元寶的手離開:“還有一萬發的響炮。桑達達你放麼?我捂着桑曉曉。”
桑曉曉愣着神,沒從剛才的沖擊中恢複。
桑達達這輩子都沒放過一萬發的炮。他看着桑曉曉剛被捂着耳朵,卻完全沒推開傅元寶的樣子,當然是沒反駁這個提議。他決定湊這個熱鬧,去放這一萬發的響炮。
他扛着沉重的炮仗出來,将這長長一卷扭曲攤開,把傅家門口鋪了個滿滿當當。那種要點燃煙火的興奮勁幾乎無法抑制,讓他狂喜喊着:“我要點了啊。耳朵捂緊了!”
傅元寶輕微點頭。
桑達達用煙頭點燃尾部的引火線,趁着引火線嗞哩的時候狂奔遠離。桑達達自己都堵住了自己耳朵,隻是臉上的喜悅情緒晚安抑制不住,嘴角不由自主上揚着。
傅元寶重新捂住桑曉曉的耳朵。
“啪”一聲脆響之後,桑曉曉隔着傅元寶的手聽着整個世界的噼裡啪啦。哪怕是被這麼阻隔着,那劇烈的爆炸聲依舊能傳遞到她耳中,傳遞到她心裡。
煙霧彌漫中,紅色的紙屑越來越多,硝煙味也越來越重。這場景是桑曉曉見都沒見過的,是從未屬于過她的喜慶和熱鬧。
桑達達是在笑的。他的笑聲被掩在了巨響下。
桑曉曉卻能感受到傅元寶的輕笑聲。那種笑淩駕在這仿佛永無止境的歡慶上,能輕松從這麼近的距離,在她完全聽不到人說話聲的時候,伴随着爆炸聲響在她耳邊。
這種喜慶下,她感受到了“過年”。
毫無陰霾,将所有一切灰色驅散。滿眼都是讓人發自内心愉悅的紅色。
不知道過了多久,鞭炮聲才終于消退,桑曉曉側過頭,發現小奶奶和桑爸桑媽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了。一群人臉上都樂呵着。
她這一刻真切的感受着她的第二次生命,鮮活,與世界重新勾連起了的羁絆。
煙花放得有多暢快,晚上桑曉曉吃飯和傅元寶之間的戰争就有多激烈。
平時桑曉曉脾氣大,而這段時間傅元寶手壞了,很多事情都得桑曉曉幫忙,桑曉曉說着嫌棄煩人,依舊是幫着的。今天不一樣,今天桑家全家都在這裡,桑曉曉怎麼也得要面子。
她看着桌上一桌子的菜,趁沒人關注她,警告傅元寶:“你今天自己用勺子。别叫我。”
可對于傅元寶來說,今天是除夕夜,各種食材比平時要難夾很多。用勺子也很難解決。他聽着桑曉曉的話,看着面前一桌菜陷入沉默。
誰想吃飯第一步,分慈姑。
慈姑圓不溜秋的球體帶着個小柄,是一人一個,小奶奶認定每個人都要吃。因為傅元寶要少吃醬油一類,所以這道菜是清蒸的。清蒸的慈姑味道寡淡,勺筷得一起,才能成功夾起來不說,還得蘸醬。
桑媽熱情先給小奶奶弄了一個,再給桑爸弄了個。小輩們桑達達一手勺一手筷給自己弄了個。餘下就剩傅元寶和桑曉曉。
桑曉曉先用筷子夾。慈姑都沒移開盤子,剛脫開盤子就又摔回去。她再動用上勺子,才把這東西搬運到醬料碗裡,最後搬到自己碗裡。
這麼一折騰,她發現對傅元寶來說,難度上來了。
她側頭,發現傅元寶正看着她,眼神裡寫得明明白白,一副需要人幫忙夾菜的意思。
那邊大人還在互相招待着,這邊桑曉曉小聲繼續警告:“你自己來。”
傅元寶是不蘸醬。他隻需要将慈姑運到自己碗裡。這個“隻”對于别人來說沒難度,對他而言難度是很大。
他很聰明,伸出筷子給慈姑紮了個對穿,試圖這樣運輸菜。可惜今天的慈姑蒸得極為松軟,他左手一擡,留下了一個被紮了對穿的慈姑繼續躺平在盤中。
完全沒用。
勺子是肯定舀不起來的,隻能把球狀物體推出餐盤。傅元寶調整了一下握筷手勢,決定一隻筷子戳對穿,一隻筷子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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