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淵眉間一蹙,目光危險地沉下來:“什麼叫她不想醒?”
老君隻是留下了些藥粉和丹藥,說道:“我該回天界了,你好好照顧她吧。”
臨走時,他别有深意地看了寒淵一眼,說道:“好不容易找回來的人,别再把她弄丢了。”
老君走了,寒淵在流離床前坐下來,默默看着她。
女孩的眉頭依舊皺得很緊,墨一般的長發搭在她臉龐,襯得她一張臉更是一絲血色都沒有。
寒淵忍不住伸手,把女孩散在臉上的發絲撥開,拇指停在她眼旁,把她幹掉的淚漬輕輕擦掉了。
他從沒有說起過,其實在大街上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他就莫名恍惚了下。好像在很久以前,自己曾經見過她。
後來他把她收為徒弟,縱然有那朵彼岸花的原因,可更深的是他内心有一個聲音在不停跟他說,你若放走了她,以後就再也不會見得到她了。
他向來于情之一事上淡薄無求,偏偏每次看見她,心裡一處隐之又隐的角落會突然悸動一下。
他以為那是自己的錯覺,總是轉瞬間就忘記,從不讓自己放在心上。
可當許澤,裴緒,寂行那些人一個個出現在她身邊,他又驚奇地發現,自己開始對一個人有了獨占的欲望。
好像流離本該就是他的一樣私人物品。但凡誰對她動了動心思,他的神經就會瞬間緊繃,恨不能把流離鎖起來,從此再不讓任何人多看她一眼。
這種情緒讓他開始擔心,天上那些老家夥最常對他說的一句話是:“六界安甯系于你手,你不能有任何弱點和破綻。”
而他一天天發現,他的弱點和破綻從流離出現的那一天開始,一點一點地曝露了出來。
流離每天待在他身邊,他逐漸發現這個女孩叛逆又乖巧,冷血又心軟,心狠手辣又愛打抱不平。
她最不喜歡的是欠人恩情,一旦欠了誰,就算是去刀山火海也一定會還。
越了解她,他的弱點就越來越大,輕易就會讓自己陷進去,萬劫不複。
她對自己不喜歡的人一直都在保持距離,而隻有對他,她一直都在靠近,帶着笑小心翼翼地來暖化他一顆冰凍了千年萬年的心。
當他發現了這一點兒的時候,他心裡雖然雜亂不堪,可更多的卻是往日從來沒有過的竊喜。
于是在上元節那天,他才會一時失控,借着酒醉吻她。
她以為他醒來以後會什麼都不記得,而她不知道,他每一次不管醉得再厲害,醉中的事都會記得一清二楚,一句話都不會忘記。
他酒醉醒來,假裝自己真的什麼也不記得,也隻是在掩飾自己快要曝露于人前的弱點。
他越來越确定自己四萬年前被封存起來的往事與流離有關。否則天帝不會偏偏跟她一個凡人過不去。
可是四萬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他昨天明明就快要想起來了,最後醒來還是一片空白?
他拿出染滿了流離鮮血的生死簿,找出有關于流離的記載。
下一刻,他的眼睛蓦地泛紅,拿着簿子的手開始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原本消失了的那些流離的前世在生死簿裡顯現出來。
從四萬年前開始,她幾乎就在不停地陷入輪回,每一世都是身世凄慘,家境貧寒,父母雙親或者很早就去世了,她一個人流落街頭,吃盡苦頭。
或者父母兩個都健在,可就是不喜歡她,或把她送去道觀撫養,或把她賣給大戶人家做使喚丫頭,讓她掙錢補貼家用。
她身邊從來都沒有什麼朋友,接近她的人都是别有目的,隻要一有機會就會出手陷害她,把她踩進泥地裡去。
除了寂行和許澤這兩個意外,也從來都沒有人愛過她,她在永世的孤苦和寂寞中一遍遍地重複,身陷囹圄,怎麼也逃脫不開。
可盡管每一世都命格凄慘,她的靈魂卻從來都沒有受過一絲污染,她不會為了金錢和名利出賣自己,為了保護自己不受傷害,她甯願早早地結束自己的生命,也絕不屈服于命運。
所以她每一世都是短命而亡,從來都沒有活過一十七歲。
寒淵心口劇痛,一雙眼睛變得越來越紅,眼前開始一陣陣發虛。
世人本就凄苦,得一世長安喜樂的人鳳毛麟角。可悲苦之人忍過一世,在下一世總有補償,有一個大富大貴的人生。可流離卻在這四萬年裡,一直過着暗無天日的生活。
寒淵心緒巨動,突然躬身,噴出了一口血。他難耐地屈身,扭頭看向流離,伸手抓住了她的手。
他一直在她床邊坐了許久,眼睛一刻也沒有從她身上移開。
臨近傍晚時,床上的女孩不覺嘤咛了一聲,似乎是身上的傷口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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