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丫頭,我瞧你現在身子骨好了不少,以後就跟着你母親和姐姐,天天來我這兒,給我這個老太太解解悶吧”
顧老太太笑呵呵地發了話,茹春桃自然隻有遵守的份。
“是,外祖母”茹春桃依然低着腦袋,低聲回道。
當茹春桃随着長姐坐到了一旁,她的視線雖落在了腳邊,但耳朵卻豎着。
“祖母,您瞧,這是表妹特意給您做的抹額,啧啧,這配色和繡工,可比孫女強多了!”坐在顧老太太身旁錦墩上的顧慕雪,嬌俏地說道。
而那名茹春桃眼生的少女,聞言連忙羞澀地拿着帕子遮臉:“表姐的誇獎,蘭兒真是受之有愧”
顧慕雪眼珠靈活一轉,忙看向幼弟顧璞煜,問他:“煜兒,你覺得呢?蘭表妹的繡工是不是一等一?”
顧老太太笑呵呵地看向了孫子,沒有發言岔開話題,反倒有些期待。
屋内其餘人,都打趣地看向了顧璞煜,除了依然低着腦袋的茹春桃。
顧璞煜眯着一雙貓眼,又看了一眼那過于呆木的茹春桃,心裡微歎一聲,這才答了那有些刁鑽的問話:“姐姐這話問我可就問錯人了”
顧慕雪皺着細眉,不解地追問道:“怎麼就問錯人了?”
顧璞煜站起身來,彈了彈袖子,挑眉朗聲道:“你弟弟我,一不通女紅,二不擅打扮,又如何來評價别人的繡工呢?”
說罷,隻見他走到顧老太太身前,說了幾句俏皮話,就告辭而去。
直待他離開,顧慕雪才緩過勁來,嘟着嘴為幼弟巧言詭辯而不爽。
顧老太太出言安撫了幾句,最後發了話:“好了好了,你們幾個也散去吧,我累了,想歇歇了”
走出房内的茹春桃,仍在回想着剛才顧璞煜離開時,到了她跟前停頓了一瞬的腳步。但她卻沒有注意到,一旁魏竹蘭看過來的眼神,是那樣的尖銳。
見茹春桃一如來時愁眉不展,茹春柔心裡對今日之舉更加沾沾自喜。雖以後日日都得帶着這個庶妹來給老太太請安,但卻半點不擔心她能經此得了好。畢竟,一個整日苦着臉的人,怎麼都不會讨人喜歡的。
所以在與茹春桃分别時,茹春柔很是開心地笑着對她說:“可憐見的,不怕,以後有姐姐我,定不會讓你受了屈去”說完,便拿着帕子掩住了臉上肆意的笑容,率先轉身進了東廂房。
茹春桃眨了眨眼,站在她身後的夏至卻要被大姑娘這副得意的樣子氣個半死。
直至進了内室,夏至仍在喋喋不休,激憤地嘟囔着:“大姑娘可真是的,一點當姐姐的樣子都沒有,天天就知道拿姑娘你撒氣!”
然而無論夏至說了多少話,茹春桃卻隻沉浸在她自己的世界裡。
推開靠着側牆的窗戶,坐在臨窗桌後,望着窗外青磚堆砌而成的牆壁,眼前逼仄單調的畫面,是她整個夏日推窗望過去的唯一景色。
一如她生命中的此刻,隻有昏暗的烏雲,雲層之上雷聲陣陣,卻遲遲未落。
今日所見,讓她第一次認知到,有那麼一個人,不費吹灰之力,便離她心心念念的人,那樣的近。所有她擔憂的,隔在她與他之間的天塹,那個人統統沒有。
她隻能躲在一旁,連頭都不敢擡,不想接受這個客觀的事實。
不過這種事,擋住了眼睛,卻無法捂住耳朵,他們說着的一字一句,都劈開了她的心,讓她不得不去面對,乃至承認。
茹春桃摸了摸腰間那枚靛青荷包,吸着鼻子,歎了口氣,眼眶雖濕潤但好在沒像夜裡總是哭濕了枕頭。
但她真的真的不甘心。
她從小到大,也有過想要的東西,有過種種迫于現實的退讓。
隻是這一回,這個她心心念念的人,她半步都不想退下。這是她第一次,心裡迸發出強烈的貪念。
她,就是想要他,僅此而已。
她太小便因退讓而咽過委屈,她從來都謹小慎微,總是甯願委屈着自己,也不想跟别人起沖突。不是因為她不想,隻是因為她知道,她是沒有人護着的,她除了怯懦低頭,哪裡會有第二條活路給她走?
但這回不一樣,那多年堆積于心的憋屈,此時化作燃料,燃起了熊熊大火,敲打着她的心房。那一聲又一聲的敲擊,滿是她不甘于這個所謂現實的痛斥,和宛若戰鼓響起的沸騰般勇氣。
她那一直隐藏于心的不甘,終于,将那些一貫怯懦安于現狀的想法壓下了。
無論如何,她不拼一把,不去試試自己究竟能不能走到他身旁,她真的很不甘心。
心裡鼓足了氣,鬥志昂揚的茹春桃,淚水模糊了的視線裡,卻突然瞧到,一抹紅色出現在了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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