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的隔音效果一般,母親打呼噜的聲音斷斷續續傳到屋裡的角落,他翻身側躺床上,視線落在對面牆上的日曆上。
在四月的這一頁,16号被一個紅色的圈做上記号,似乎提示着這天是什麼日子,而今天已經是15号。
江煥的閉上眼睛,呼吸聲變得沉重,就好像在壓抑某種情緒一樣。
過了幾分鐘,屋内的鼾聲随着兩聲咳嗽聲消失,他努力平靜情緒,眼睛慢慢睜開。
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已過12點,時間下面的日期由15日變成了16日。
江煥把手機放回床頭櫃,将被子拉過頭頂,在裡面縮成一團,輕聲道:“阿岩,27歲了,祝你生日快樂。”
樓下的SUV裡,男人看着五樓的燈開啟到熄滅,同時将煙盒裡最後一根煙抽完掐滅,望着那處黑暗的窗口說:“小煥,我回來了。”
*
次日傍晚,做了一天實驗的秦岩走出實驗室,指尖剛碰到口袋中的手機,手機響起。
他拿出手機,屏幕上顯示“高溪”的大名,歎口氣後按下接聽鍵。
“我去,岩哥,你終于接電話了,你在幹嘛呢,我都打了一天電話了,正準備去報警呢!”
高溪怨念的聲音在電話裡面響起,秦岩選擇性忽略回答:“剛做完實驗出來,有事?”
“當然,”高溪說:“今天不是你生日嗎?兄弟們就定了個吃飯的地方,說給你過生日和接風洗塵。”
秦岩:“不去,沒時間。”
直截了當地拒絕讓高溪痛心疾首:“岩哥,你忍心嗎?你一出國就是八年,這八年來,你也不和我們聯系,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現在你好不容易回國了,我們隻想見你一面,都被你這樣無情地拒絕,你摸摸你的良心,問它痛不痛?”
“……”
秦岩覺得自己上個月在英國見的那個高溪大概是鬼。
電話那頭的高溪還在哭訴秦岩的“無情”,秦岩擡起右手按了按自己的眉頭問:“地址發給我,我現在過去。”
高溪立刻回答:“不用不用,我在你學校正校門口等你,快來哦!”
秦岩挂斷電話,無聲地歎口氣,原本打算去食堂吃飯的他,隻能轉身朝校門口走去。
高溪的車停在校門口馬路對面的路邊,秦岩隔着老遠就看見他那輛騷氣十足的紅色蘭博基尼,而高溪也非常裝逼的戴着墨鏡靠在車門上,引得無數女生頻頻回頭,甚至有幾個膽子大的還上去搭讪。
看到秦岩,高溪立即收起他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取下墨鏡,拒絕掉那些想約他的女生,再穿過馬路走到走到秦岩面前,想給秦岩一個擁抱時,卻被秦岩推開。
秦岩面無表情地看着他:“滾。”
高溪憋憋嘴:“兄弟,你真無情。”
“诶,”高溪歎氣一聲,“我還是想念以前的那個你,雖然也這樣無情,但話比現在多,你看看你現在,能一個字回答,堅決不會兩個字,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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