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算欺詐嗎,二哥?金光瑤忍不住便想:就像你當時一次次将選擇抛到我面前,明知道我在那樣的情景下,會做出怎樣的選擇。
“阿瑤,你大可再幸災樂禍一點,”藍曦臣無奈地道:“而不是這般,讓我覺得你在兔死狐悲。”
不,我雖然曾經弱小,卻從不天真。“我隻是有點疑惑。”金光瑤将些清單吃食擺在藍曦臣面前:“二哥,觀音廟中,你在想什麼呢?”
讓我解釋,好像那樣便能為我開脫,如果亂葬崗圍剿百家之事真是我做的,你是還覺得我們可以擺平嗎?
藍曦臣聽到這話,起筷的手不禁攥緊,最後道:“我會逼你棄了蘇涉。至于其他的事,人證握在江澄那裡,當時江澄受得傷可不輕,而我和忘機又已恢複靈力,金淩和魏無羨便等于握在我手裡,沒什麼不好搞定的。阿瑤,你跟忘機不同,多少大風大浪都靠自己一人挺了過去,折在這一步……便可惜了。”
說什麼可惜?金光瑤笑了:那之後,我想翻出你的五指山……便難了。
自從那件事出來後,魏無羨便陷入了煩躁,他比藍忘機更在意藍忘機作為含光君的名聲。就像在江家的祠堂裡,若是那裡隻他一人,江澄說什麼他都能當沒聽到。可藍忘機和他在一起,無論如何他都不想讓藍忘機聽到江澄口中那些不堪入耳的話,那時他幾乎是慌張地升起怒意,他怕那些話污了藍忘機的耳朵,更怕他被那些話給……惡心走了。
可昨日,他們去彩衣鎮,那些曾經友善的百姓卻隻是遠遠地避開他們,在背後對他們指指點點。若隻是他也罷了,藍忘機又何時是世家名士,他又何時受過這樣的指點呢?那讓魏無羨升起一種前所未有的慌亂。
“我們可以——”
“沒什麼冤可以申,也沒什麼——”沒什麼補救可做了。
藍忘機說出這話時,眼睛裡也帶着分迷茫,他這十幾年裡,已經在盡力補救了:
“那些事便是我做的,我不悔。”
不悔,這話出口時将他自己都震了一瞬,就像是在能扇動翅膀前,便承諾要去摘九天上的月亮。
你知道什麼叫不悔嗎?
他猛然想起那時兄長問他的:“你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嗎?你知道魏無羨做了什麼嗎?”
我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嗎?
他沉默,他知道自己錯了。
可兄長告訴他,你不隻是錯了:“思明兄和他帶來的醫修如今正在為三十三位長老診治,阿瑤在幫我找當時在不夜天上看到你帶走魏無羨的目擊者,這些人情,藍氏之後都是要還的,這還隻是人情,不是人命,不是平息族内的争議,你該慶幸你是我藍曦臣的弟弟。”
我知道魏嬰做了什麼嗎?
“我不知道魏嬰所作所為對錯如何,但無論對錯,我願與他共擔所有後果。”
可那時聽了他這話,兄長的聲音裡卻盡是冷意,是冷冷的失望:“連這兩個問題都想不明白,你便永遠不會有一絲長進。
“你想不明白你今日做了什麼,便不會明白何為家族、何為責任、何為處世,你不知道魏無羨所作所為對錯如何,便是連一個人立于人世最基本的是非曲直都分不清楚。旁的人鑄下大錯,好歹能拍着胸脯承認自己是個惡人,你可倒好,一句不知道,便糊弄了。罷了,這般也好,起碼讓我看清楚了。”
這些話當時像重重的一巴掌,扇在他臉上,甚至比那三十三道戒鞭痕比他在心上烙下的烙印都疼。
他不敢承認,對兄長、對自己:那兩個問題,他還是未想明白。
但這次魏嬰是對的,是金光瑤害死了金子軒,是金光瑤殺害了赤峰尊,是金光瑤在亂葬崗上圍剿了百家。
這次魏嬰無錯,我也……無錯。
如果以前的罪業還未還清,那便擔着,有件事他未告訴魏無羨,方才蘭室内族會召開,可他卻被隔在一門之外,他們如今讨論的怕便是對我的處置——
“魏嬰,如果我不是含光君了,我們不能再待在藍家了,你還會——”
“藍湛,你在說什麼呀?”魏無羨雖然也在為藍忘機如今在藍氏内外一落千丈的名聲犯愁,卻對藍家正在發生的大事全不知曉:“你放心,如今雖然……外面對你的評價不好,但是你這十幾年逢亂必出,百姓都還是記着你的,而且,那些百家在亂葬崗上受我們恩惠,他們要是再追求起以前的事,也未免太不要臉了吧?現在隻要澤蕪君能早日歸來,金光瑤将一切的罪行在百家前供述,他們就會知道不夜天的起因根本就是金光瑤陰謀奪嫡,就不會有人追究這些事情了。如今最要緊地還是能将金光瑤捉到,那個金光瑤他幾次三番針對于我,如今的事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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