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辛托斯頓了一下:“元老院出面攔截他的人有哪些?”
“他們沒有直接站出來,”奧斯疲憊地揉了一下鼻梁,“隻派來了軍隊,說是公民大會和元老院的一緻意願。”
令人失望,但也在意料之中。狡猾的敵人從不輕易露出馬腳,隻會藏身在黑暗之中,推出一枚枚棋子。
西風帶來雨水絲毫沒有停歇的迹象,反而愈下愈大,打在橄榄樹葉上、岩石磚牆上,發出瀑布般的轟鳴。
雅辛托斯的目光越過狹窄的高窗,望向屋外朦胧一片的大雨,剛想收回眼神,目光在某處一定:“我們有拜訪者了。”
岩石鋪成的小徑上,有三道身影正被艾芝等近衛軍攔住。來者仰着下巴,矜高地說了幾句,艾芝等人又硬抗了一會,才不甘不願地退開。
領頭是個熟面孔。但也不是太熟。
雅辛托斯回想了一下,才确定下來,當初克列歐自信滿滿要和雅辛托斯比試時,就是這位督政官做的裁判。
越過蒙蒙雨幕,這位督政官沖着雅辛托斯笑了一下,帶着一種仿佛已經穩操勝券的氣定神閑,就跟前一次剛見面時一模一樣。
“誰?”奧斯皺着眉頭望向窗外。
雅辛托斯的手指随意地在腰間的匕首上敲了一輪,舉步出門:“一些不懂得吸取教訓的人。”
他也不知道這位督政官有什麼好高傲的,能在這種時候被推出來,明顯就是被當做棋子。這人居然還挺樂呵。
“棋子”保持着微揚下巴的矜持姿勢,帶着身後的兩名親衛,一路走到奧斯将軍的院落前。
剛想擡腳進門,雅辛托斯努了努嘴:“噓!”
“??”督政官莫名其妙。
雅辛托斯懶洋洋地靠在門邊:“不好意思,剛剛看到幾隻不請自來的大耗子,我希望噓它們一下,好讓它們自覺離開。”
“……”督政官的臉扭曲了一下,忍住脾氣,“想必是奧斯将軍的院落裡聚集了太多卑賤的人,才會招來鼠蟻蟲蛇。時間寶貴,我直說了,殿下。今天來,是有兩件事情要辦的。第一,是受克列歐殿下的委托,替他送來之前承諾賠償給您的鋤頭,代為道歉。第二——”
“等等,”雅辛托斯傾了傾耳朵,“我肯定是聽錯了。克列歐殿下委托你代為道歉?”
他嗤笑一聲:“我來問問你,督政官閣下。如果你侮辱了亞基亞德家族,隔天派遣麾下的一名勤務兵代為道歉,我應該展示寬宏大量,原諒你嗎?”
“……”督政官的手托着鋤頭,本來都已經伸出來了,聞言僵在原地。
奧斯也從屋裡出來,厭惡地看了眼賠禮:“克列歐殿下的道歉就這麼廉價?”
督政官攥着鋤頭收回手,擠出一個可止小兒夜啼的笑容:“……将軍也知道有些事,不是道歉能解決的。”他總算把話拉上了正題,立即再次挺直腰杆,把握住重回手上的主動權,“很好。因為我來這裡的第二件事,就是代表元老院,執行他們的共同決議——我要将阿蘭,以及所有跟随他抹黑了斯巴達的顔面、像個喪家之犬逃回斯巴達的黑勞士們,押進牢房。”
他顯得有幾分得意,畢竟之前才發生了阿波羅照拂黑勞士的事件,想要公民大會通過這個決議并不簡單。但他們還是找到了漏洞——看,這可不是羞辱或者折磨黑勞士,而是黑勞士羞辱了斯巴達的榮耀,他們給予名正言順的懲罰。
奧斯的胸膛猛烈起伏了幾下,像是終于忍不住怒氣,剛要忍無可忍地開口,從身後屋裡傳來驚慌的聲音:“阿蘭!”
奧斯顧不上沒說出口的話,匆匆轉身,大步走進屋裡。
轉進主卧,就看到阿蘭的母親在試圖摁住自己的兒子:“你别動,你不想活命了嗎?”她含着淚又扭頭看向阿蘭父親,“你也是!兒子才醒來,一口水都沒喝,你怎麼就告訴他紅披風的事?”
阿蘭父親有些無措,仍然梗着脖子道:“我……我想讓他記得,他的紅披風被人奪走了,還等着他搶回來,如果現在就跟死神離開,就是最大的懦夫。”
阿蘭的臉泛起不正常的潮紅,顯然是開始發熱,高熱讓他的大腦泥濘一片,隻聽到了最關鍵的一句,自己的披風被元老院的人奪走。
後續的話就像耳畔的風,已經入不了他的耳朵,他固執地像頭不吭聲的倔牛,紅着眼睛悶頭想從床上掙下。
奧斯箭步邁來,險險在他從床上滾落到地前接住好友:“阿蘭?”
失血過多又陷入高熱的身體,并不足以支撐阿蘭這樣折騰。他剛摔下床,就再次陷入昏迷。
督政官不請自入,站在房門口欣賞着屋内的混亂:“放手讓他跟我走吧。看看他的樣子,反正也活不了多長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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