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宋甯就接到了裴清經紀人的電話——工作室的時間已經定下來了,雖然宋甯還沒有畢業,但他們想先和宋甯确定雇傭關系。
這倒不是難事,宋甯雖然沒畢業,但他成年了。
這件事情對兩人來說隻是個小小的插曲。
宋甯的工作算是這麼确定下來,他也有點好奇袁園是怎麼打算的。
“我?我打算做無國界醫生。”袁園完全沒有思考,脫口而出,“所以我得在大學期間努力積累經驗。”他的下巴枕在膝蓋上,像是在回憶什麼,“雖然會很辛苦也會很危險,但是我覺得會很值得。”袁園偏頭看着宋甯,猶豫了一下,像是在征求宋甯的意見,“可以嗎?”
宋甯有點意外:“可以啊……為什麼問我?”
“因為我們未來會一直在一起,對吧?所以我覺得我應該告訴你,征求你的意見。”袁園往宋甯那邊挪了挪,靠在了宋甯身上,“畢竟無國界醫生可能需要跑到很多危險的地方去,然後好幾年都不會回來。”
宋甯摸了摸袁園的頭發,輕聲問:“如果我不同意呢?”
袁園皺起了臉,看起來很糾結,像是追着自己尾巴咬卻始終咬不到而原地轉圈的小狗。他糾結了很久,看起來有點忐忑:“……我可能會偷偷跑過去,然後再回來給你道歉?”
他好像沒有想過偷跑出去可能會被分手這種可能性。
宋甯忍不住笑起來,他發現和袁園談戀愛之後,自己笑的次數越來越多。
可能是氣氛太好,也可能是親吻成了習慣,兩人靠在一起,黏黏糊糊地接吻,袁園抓着宋甯的頭發,有些長的頭發紮在腦後,讓他輕而易舉地勾在手指上。
——搞藝術的人都習慣留長頭發嗎?
袁園有點迷糊地想着這件事情,坐在宋甯腿上的他能清楚地感覺到對方的反應,他不由得想起在工作室的時候說的話。
宋甯被袁園掐了一下臉,他愣了愣,看到袁園好奇又期待地看着他,臉頰薄紅,眼中帶着躍躍欲試的光。
袁園問:“下次是什麼時候?”
“什麼時候才是下一次?”
宋甯:“……”
他想,這個人怎麼能用這麼幹淨的眼神說出這種話來?
下一次今天也沒有到來——但也不是宋甯不想,而是兩個人滾在沙發上黏黏糊糊地相互撫慰的時候,大門被打開了。
高潮過後的大腦還有點不清醒,宋甯擡頭看到了站在門口呆若木雞的男人,兩雙眼睛對視,一時間空氣都凝固了。
男人身材高大,有一頭沒怎麼打理過的紅發,卷曲的紅發有點亂糟糟的,綠眼睛下是重重的黑眼圈,活像是好幾天沒睡的樣子。
一個胡子拉雜、不修邊幅,但是能看出來好看的中年男人。
袁園靠着宋甯微微擡起頭,語氣飄忽:“……艾倫老師?”
男人深吸一口氣,捂住自己的眼睛後退一步,撞到了身後的人,對方踮起腳越過艾倫的肩膀看到客廳的兩人,相當不正經地吹了聲口哨。
“哎呀,我們來得不是時候啊——我就說袁園沒接電話肯定有事情,你非得跑過來,壞了人家的好事吧?”
說話的是個女人,聲音略帶沙啞。
袁園:“……嗨,伊裡斯。”
女人推開艾倫,沖袁園打招呼:“哈喽,袁園,”她又沖宋甯打招呼,語氣相當理直氣壯,“嗨,宋甯,打擾了,真是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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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不太适合聊天了,宋甯邀請兩位客人坐到餐廳,收拾好之後先為他們端上茶水。
兩位客人有着相同的紅發,色調接近楓葉,是溫暖又絢麗的顔色,發絲自然卷曲,綠色的眼睛,男性的眼睛顔色更深,女性的眼睛則更加剔透一些。
根據袁園稱呼,宋甯大概猜到了男性的身份——袁園提到過的,為他動手術的主刀醫生,也是讓他學醫的引導人。
“抱歉……”宋甯端上茶水和點心,一時間尴尬得不知道該說什麼。
“該道歉的是我們才對。”紅發女性爽朗地擺了下手,遞出了包裝精緻的禮物,“本來就應該提前聯系你們——這是禮物,請收下。”
“謝謝。”宋甯安心了一點,“我是宋甯,初次見面。”
“伊裡斯,伊裡斯·艾斯曼,”女性自我介紹着,又介紹身邊仿佛遭受了沉重打擊一言不發的男人,“這是我舅舅,艾倫·史密斯,也是袁園當年手術的主刀醫生——不過他把袁園當兒子看呢,你叫爸爸也沒關系。”
艾倫的聲音陰沉:“我拒絕。”他的聲音是成熟男人的低沉性感,和袁園宋甯還透着點少年意味的清亮完全不同。
“你别理他,老傲嬌了。”伊裡斯一點也不給舅舅留面子,“哎呀,我聽說了你們的事情,特地過來看看你們——天呐,袁園也有真心喜歡的人啦!我好開心啊!”紅發女人興奮地鼓掌,“雖然打擾了,但是需要我幫你們煮紅豆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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