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着鼻子的手心還有熱流湧動,溢出手窩的暗紅色鮮血一滴滴落下地上,濺出小小的血花。
過了一會,他感覺不流血了,才把手松開。
小少年還沒有長成,他的手也就比女孩子的手大一些,但長年累月的生病消耗機能,很瘦,指關節明顯。
兩隻不大的手全是血,有的血已經幹透了,有的還沒有,黏黏的。
空氣裡全是血腥氣,讓人想幹嘔。
季傑森本來嗓子就不舒服,直接反應過來,立刻沖到房間裡的浴室,打開水龍頭,少年稚嫩的聲音嘶啞地嘔吐着。
全是今天吃的食物,連早上吃的米粥都沒有消化幹淨,一股腦吐完了。
吐幹淨了,他反而舒坦了很多。
擡頭,看見自己蒼白到了極緻的臉,暗淡到發紫的唇,小少年的眼裡全是迷茫。
他好像明白了什麼,又好像不明白。
沉思了一會,他默默把手伸到流水下沖洗,血迹溶着水變成了淡紅色源源不斷地流走。
然後,他又拿起一個抹布打濕了,走出浴室,來到那塊流了鼻血的地方,唇緊抿着,低頭擦着地闆。
一處地方,濕抹布要重複擦三次才能擦的幹幹淨淨,最後留下一片濕迹。
“嘀嗒……”一串串水珠滴落在剛剛擦過的濕地闆上,季傑森注意到,将水珠擦去。
一直到全部擦幹淨,他也一直沒有出聲,沒有去喊季父季母。
而是将抹布反複清洗幹淨,然後出去倒了一杯水,找出抽屜裡配好的藥丸吃下。
還攜着稚嫩的臉龐帶着難過不解。
不是說,不惡化了嗎?
……
季夫人因為有事,所以早早起床開始收拾打扮。
下樓吃早飯的時候,她順口問了一句:“傑森還沒有醒來嗎?”
保養得當的手拿起面前擺放在餐桌上的一碗,碗裡是剛剛炖好的牛奶燕窩。
季夫人每天都要喝一碗,裡面的燕窩都是極為稀少的品質,市面上都沒有賣,得幾千塊一兩。
這麼一小碗的含量,估摸着能價值大幾千一萬。
“傑森還沒醒,我早上去看了一眼,睡的正香呢。”管家回答道。
“嗯。”聽見傑森還在睡,她也不打算喊醒他。小孩子本來就喜歡睡覺,加上傑森的身體情況,多睡覺反而能補充他的精力。
但是早飯不能不吃。
一日三餐都少不了。
“等一會,記得把傑森喊醒,讓他吃了早飯和藥再繼續睡,别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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