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叫歪着頭想了一會兒:“我想知道你來這裡之前的事,也想知道你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的經曆。”簡而言之,想知道關于你的事,越多越好。
戴着眼鏡的青年有些腼腆地用右手食指蹭了蹭鼻梁:“那……那就按時間順序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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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司從葉天意的屋子裡走出來的時候,天色有些微暗。此時明明才剛過正午,應該是陽光最為明烈的時候。
老人從空氣中嗅到一絲清涼的水氣,由年齡的累積增長至今的閱曆和經驗告訴他,這是即将下雨的信号。
當人類的生存環境從一顆偉大的行星變成一艘沉悶無聊的星艦之後,他們依然想要保留在曾經的家園所養成的習慣,包括二十四小時的日升月落,包括七天是一周、三十天是一月、三百六十五天是一年,人類依然孜孜不倦地記錄時間。
他們的眷戀不單單針對陽光,星河、月相、清風、雨露,他們努力地模仿着曾經那個家園上的一切,但仍然無法阻止在進行星際移居時,他們失去了相當大一部分的生物多樣性,這意味着即使将星艦的自然環境模拟得再像原始家園,最終也不過是一場自欺欺人罷了。
沈司閉上眼睛,看上去就像是在進行一些毫無意義的感懷,而事實上,如果這個時候有人站在他的附近,就會聽見電子元件在工作時所發出的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響——他正在“大腦”中編寫指令,而這些指令将會被發送給在工業區待命的大型自動機械。
他并不反對這些失去一切的邊境人聚集在一起并嘗試着去創造一種更加自由和充實的生活,但是正如一句古話說的: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那個名叫唐叫的小姑娘,無疑是這片荒蠻之地所懷抱的一塊玉壁,而這片土地即使能夠理解她的價值,也沒有辦法将她的力量發揮到正确的地方上去。
能夠與蟲族對抗的力量,當然要被用于對抗蟲族。她的力量應該歸屬于中庭,她的力量,應該為守護人類而使用。絕不是,絕不是在這種地方,玩這種無趣的過家家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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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的這段時光,胡一山通常會選擇小憩一會兒——這個時間段的陽光總是顯得格外熾熱,同時又格外慵懶,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要睡覺。
但今天的陽光并不好。虛拟天頂沒有一如既往地制造那種毒辣的光線,它将虛僞的光熱隐藏在同樣不夠真實的雲層後面,制造出陰天的景色。這種并不常見的景象讓胡一山的腦子裡忽然浮現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那個,胡大叔……”
胡一山還來不及去細想那種奇特的預感究竟代表着什麼,就被一個聽上去并不聰明的青年的聲音給打斷了思緒。他有些不快地轉動了一下腦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一個戴着紅色帽子的金發青年正站在大巴的門口,臉上帶着一種傻乎乎的笑容。
“有屁快放。”胡一山用巨大的左手在臉上随意地抹了一把,催促青年道。
“我和沈大爺不是才剛剛來嘛,來得又匆忙,都還沒時間像徐文大叔準備得那麼充分,今晚這不就沒有可以睡覺的地方了嗎?就想在胡大叔的車上借個位置,先挺過這頭幾個晚上。”知了情真意切地發出了請求。
每個新來邊境的人都要面對在決定好住處之前的那幾個晚上的住宿問題。胡一山眯着眼睛稍作思考,然後點了點頭。
金發的青年還來不及道謝,隻聽大胡子又惡狠狠地補充了一句:“我告訴你,晚上你要是敢打呼噜的話,小心爺爺揍得你連親媽都認不出來。”
知了拉了拉帽沿,縮了一下腦袋,嘿嘿地笑了一下。
胡一山又躺回了他的駕駛座,在心裡嘟囔了一句難道說不好的預感就是指這事?他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覺得是時候将它們修剪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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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侃正在對生體機甲進行最後的調整。她讓艾德修把激光炮從巡邏犬的那堆廢鐵裡給拆除了出來,又用熔爐改造了連接處的結構,将它變得能夠被搭載在機甲的肩上。
現在,這台機甲不僅具備了近身作戰的能力,同時也擁有了遠程打擊火力,這對于他們這一片并沒有什麼防禦功能的小區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好消息。
打扮幹練的女博士站在生體機甲的面前。這台巨大的機甲此時正擺出一種蹲坐的姿勢,看上去就像是一個乖巧的巨人族小孩,這讓總工程師在注視着它的時候,眼神裡忍不住帶上了些憐愛。
她想了一會兒,向前伸出了手,手中握着一柄先端尖銳的刻寫筆。她踮起腳,在機甲抱住膝蓋的手臂上刻下了“TND-XW”幾個字符。
為機甲打上編号,是工程師在送自己的原型機出廠前做的最後一件事。刻完這個編号,她終于有了一種真正完成了這件作品的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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